第 28 章 28(第1/9 頁)
那是極其輕飄飄的一個吻。
輕到沈鳶來不及察覺發生了什麼,只有鞦韆“吱嘎吱嘎”地叫喚著,那近在眼前的人低低喊了一聲“折春。”
嫉恨,委屈,無端的憤怒,自我憎惡,和一聲一聲的心跳。
都隨這滾燙的一聲嘆,
灼在他的頸側,一路燒到了心肝。
他在那一瞬間不知是驚是怒,手下意識捏成了拳,又不知何故鬆開。
一切都亂成了一團。
衛瓚耳根似乎暈開了紅,低頭替他穿上了靴子,半晌不見他發怒,便說:“我揹你回去吧?”
他不說話,衛瓚便當他認了。
他爬上了衛瓚陌生的背,一路小徑蜿蜿蜒蜒,月光如水,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很大。
“咚咚、咚咚”的,像是戰場擂鼓的聲響,卻分不清是進攻還是撤退的命令。
細一聽,才發覺也許是衛瓚的。
可仔細竟聽了一會兒,又分不清是誰的了。
衛瓚跟他玩笑,說:“折春,你不會在我背上吐口水吧?”
沈鳶說:“你拿我當什麼人了。”
小孩子麼?
衛瓚便笑:“要不這樣,你若不高興,就咬我肩膀。”
沈鳶不說話。
隔了一會,他慢騰騰的,把臉埋進了衛瓚的頸窩。
那鼓聲就更大了。
衛瓚只將他背到了松風院,這次沒進門,在門口就將他交給了照霜攙扶著,卻又不走了。
立在門口,笑著看他。
沈鳶說:“你還不走,今晚難不成還等我招待你睡在松風院嗎?”
衛瓚說:“我倒是不介意……”
瞧了瞧他的臉色,笑說:“好罷,那我走了。”
沈鳶卻忽得又叫住他,不情不願對照霜說:“他忘了燈了,你拿一盞燈給他。”
但其實之後衛瓚也沒走開幾步。
沈鳶進屋後,站在窗邊看,瞧見遠處廊柱下頭,立了一個提著燈的人影,在夜裡顯得遠遠的,小小的。
他不知怎的,竟想起衛瓚的背來。
常年習武的人,後背很是暖和,這驟然一下來,卻彷彿忽然就有些冷了。
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被勸著從窗邊走開了。
松風院燈火通明,從他一回來開始,屋裡就嘰嘰喳喳忙活開了。
熱水的熱水,倒茶的倒茶,照霜替他鬆開髮髻,將人扶到床上,知雪小心翼翼挽起他的褲腿,脫下鞋襪,瞧他腳趾撞得紅腫。
知雪一瞧見,便老大不樂意地嘀咕:“又傷著了啊。”
“怎麼只要一跟小侯爺在一起,不是磕了就是碰了的……”
沈鳶說:“我自己碰的。”
知雪更加不滿道:“那公子對自己也太不上心了。”
說著,挽起袖子來替他上藥
。
被摸到腳踝時,沈鳶下意識一縮腳。
對上知雪迷糊的眼神兒。
才意識到自己條件反射一樣的舉動,不自覺攥緊了被褥。
知雪上過了藥,慣例替他診脈,便輕輕“呀”了一聲,道:“怪不得臉紅成這樣,是有些受寒了,叫他們煮一碗薑湯過來。”
旁人受些寒風算不得什麼大事,沈鳶身子骨弱,卻實在是吃不得寒氣。
次次傷風冒寒,都要鬧得天翻地覆。
沈鳶卻輕聲道:“先等一等,我有事要說。”
他這話一說,照霜便心領神會地將門閂上,確定了無人竊聽,才衝沈鳶點了點頭。
沈鳶說:“知雪,上次讓你準備的藥,都準備好了麼。”
知雪和照霜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