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2(第1/3 頁)
昭明堂一眾人等正抱著晉桉那幾冊書,撅著屁股在大石上各自傳抄。
有人嘀咕:“這可是真的麼,姓沈的不是故意挑了些假題,來誆我們的吧?”
卻是晉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臭不要臉,這題本也不是畫給你們的。叫花子還嫌飯餿,你不信就別看別抄。”
那人便嘿嘿訕笑:“不餿,不餿。”
晉桉一扭頭,卻只見唐南星抻著脖子,心神不寧似的,總往學堂裡頭瞧。
晉桉拿著一把扇一下一下戳他,說:“姓唐的,你瞧什麼呢?”
旁人道:“準是擔心衛二哥跟沈鳶打起來。”
說罷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咳……跟沈折春。”
用了人家的猜的題,還直呼人家姓名,的確有些不好意思。
晉桉翹腳坐在大石上,嘀咕說:“我覺著沈折春挺好的,衛二哥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少操那些沒有用的心。”
唐南星道:“你知道他挺好的?他挺好的,能天天找衛二哥的茬兒?”
晉桉又翻了個白眼,說:“那你倒是回去啊,你跟著出來幹什麼。”
唐南星沒動靜了。
——他也是出來瞧瞧題目的。
眾人又嘻嘻哈哈地笑他。
晉桉又搖著扇,說:“我說真的,沈折春人挺好。”
見眾人都不信,便挑著眉問:“你們記得我前年去詩會那次麼?”
唐南星說:“哦,就你不死心,非要往文生裡頭擠的那次。”
晉桉踹了他一腳,說:“對,就是那次。”
晉桉這人,嗜好些文人做派,偏偏肚子裡墨水不夠,那幫子文生又瞧不起他。
那是他頭一回去詩會,難得讓人請了去,忍不住跟人附庸風雅說典故。
卻偏偏說錯了,將樊遲說成了樊噲,好好的孔子門生,竟成了漢高祖手下一猛漢。
他那時也是頭鐵,非要死鴨子嘴硬,咬著牙紅著臉說自己沒記錯。
對方也是較真,揚著嗓子喊了一聲,便引得周圍人一同來笑他。
笑得他頭頂冒汗,腳趾縮成一團,恨不得立時鑽進地底下,這輩子再不來什麼詩會。
那時碰巧是沈鳶來了,別人笑著問他,說:“折春,你來得正好,你可曾聽過樊遲改名叫樊噲?”
沈鳶瞧了他一眼。
他以為沈鳶要笑他了。
卻聽見沈鳶淡淡道:“樊遲是何人?讀書讀乏了,竟一時想不起。”
那好些人便笑:“好哇好哇,連這都敢忘,我非得向先生舉報你不可,季考歲考準是做了弊的。”
沈鳶瞧也沒瞧他一眼,便將他給救了下來。
他後來想要去道謝,卻發現沈鳶已提前走了,終是沒能謝成。
如今把這事兒拿出來說,眾人都笑道:“都說了讓你少跟書生打交道,非要去露怯。”
晉桉道:“那
之後我不是就再沒去了麼。”
唐南星卻嘀咕:“不應該啊,那天我求衛二哥領你去了。”
晉桉聞言一愣,說:“什麼?”
唐南星便嘀嘀咕咕說:“那天我估計你就又要去丟人了,碰巧衛二哥去那附近辦事,我便央他去瞧你一眼,省得你光著腚拉磨轉圈丟人——”
說一半,讓晉桉蹬了一腳:“你才轉圈丟人呢。”
唐南星說:“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這麼說,你壓根沒見到他?”
晉桉想了一會兒,說:“的確沒見到。”
“興許是來了,見沒什麼事,便走了吧。”
“我那天后來可是拉著一幫書生划拳喝酒,喝吐了七八個,他們如今見了我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