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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不能再胡來,能改就作罷,改不好就跟爹孃實話說了。”
寶珠知道王氏心眼子好,同情張紅玉,卻也跟她爹一樣不贊成她娘多此一舉,若告訴張紅玉,且不說張紅玉信不信,假若信了,事情說道起來,總也和她娘脫不開關係,將來傳出去,少不得有人背後說當大嫂的拆人姻緣,憑白做了好事卻擔不上好名聲。
寶珠算看出來了,她爹和她娘骨子裡都是老實忠厚人,尤其是她娘,脾氣直,外表看著倒像個硬茬子,實際上,心眼子比起小姑翠芬可差遠了,別看小姑年紀不大,心思卻多,人前人後兩個模樣,賊溜溜的。
好在她爹發了話,要自個兒去找二叔說,否則,她娘要跑去多嘴了,不定能惹出啥風波來呢。
天剛亮,王氏兩口子早早起來,因著上回家裡著火,菜園子也沒留下啥菜,王氏覺得頭疼好些了,再加上又是坐不住的性子,便跟丈夫說想要整治整治院兒裡那片小菜地,也省的婆婆見不得她撒懶,天天唸叨。
陳鐵貴原打算讓媳婦多緩些日子,瞧著王氏精神還好,院裡的小菜地也只有幾尺見方,便啥話也沒說,抱著寶珠到院裡尿尿。
王氏進了灶房,摸出一把麥草柴火點了灶膛,熟練地接了水,放了苞谷榛子進去,剛蓋好鍋蓋兒,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進了灶房。
“大嫂今兒起的可真早,身子不舒服就儘管歇著些,這些天兒我來就行。”張紅玉的聲音在灶房門口響起。
王氏笑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閒不住,今兒個感覺好些了就不歇了。”
張紅玉點點頭,也沒有多的話,麻利地從蒸籠裡取了幾個苞谷麵餅子放進盤裡,又接了水進來摘洗綠辣子。
“快別忙了,你回去吧,我來就行。”王氏湊到案板子跟前兒,一把奪過張紅玉手裡的菜刀,“這幾日都是你張羅,今兒個我好些了,也該你歇一歇了。”
張紅玉遲疑了一下,沒多推讓,起身偏了偏位置,說:“這會子也沒瞌睡了,我在旁陪嫂子說會話。”
王氏看一眼張紅玉,笑,“也就你脾性好,從不計較什麼。”
張紅玉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愣了好一會才說:“大嫂說的哪兒的話,原也是一家人。”
王氏往切碎的辣子裡調了些蒜沫子和鹽,又用油嗆了,也搬了個小凳兒坐下,問張紅玉,“過些天中秋就到了,咱尋個日子到鎮上轉轉去?”
張紅玉微微低了頭,咬了咬唇,“大嫂和牛大姐去吧,我也沒啥可買的。”
王氏揚起眉,“轉一轉也要不了幾個錢兒,再說,大過節的,還不給娃買些月餅吃?”
張紅玉搓了搓大腿面兒,“我就不去了,我那還攢了十來雙鞋墊子,到時大嫂一併帶上,看能賣些錢兒不。”
“那成,我看著幫你賣賣,我今年攢的倒多些,月子裡做了不少呢!”王氏算說著話,不時盯著張紅玉瞧上一眼,不知怎的,總覺得張紅玉今兒有啥不對的,說不上哪裡,只覺得那眼神裡含了一股子委屈。
王氏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將手覆在張紅玉手上,問:“紅玉,是不是有啥難處?我咋看你不高興呢?”
張紅玉鼻子一酸,帶了些哭音,“沒有啥不高興的,就是你一說娃兒,我有些心酸,前些日子丟了二百來錢兒,現在家裡也沒錢兒,想給娃買些吃的也沒法子。“
王氏嘆口氣,兩口子丟的錢兒看樣子終究沒找著,只得開口勸慰著:“你也想開些,今年哪個家裡情況都不好,暫且忍著些,錢的事不著急,瞧這氣候,明年也能是風調雨順的,可不就能緩過勁兒來了?”又說:“到跟前兒了娘也要買月餅餡子呢,別愁娃吃不上,回頭我到鎮上再給良東帶些吃的。”
“謝謝大嫂了。”張紅玉眼睛一紅,猶豫了半晌,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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