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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篇　捨得

“你多久沒回家了？”踏進他的家門，她笑著回頭問他。

一年。

他沒有回答，而是繞過她走進客廳。

她看了看他的背影，朝廚房走去。

她喜歡大而實用的包包，什麼都能裝得進去。她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碗，用熱水洗了一遍，那包包裡裝雞湯的保溫盒拿出來，雞湯還散發著騰騰熱氣。

“喝吧。”她把碗交到他的手上。

脫掉了外套，她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打底衫。袖子稍稍挽起，露出了她光潔的手腕，和手腕上那條銀色的項鍊。

月亮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她的眼神一般。

他失神的看著她手上的手鍊。

“你不是跟餘翌翔說你想喝雞湯，我今天特地去超市買雞給你燉的。”她坐在他身邊，看他一動不動，她的表情有些俏皮的，逗他，“還是你要我餵你？”

他不說話，漠然的看著她。

她輕輕笑了一下，把他手上的碗拿過來，用勺子盛起一勺，輕輕吹了吹，然後遞到他嘴邊，“喝吧。”

他沒有張口，這種溫暖卻苦澀的柔情讓他無法承受。

她看著他，卻沒辦法控制漸漸泛紅的眼睛。

她將勺子放回碗裡，將碗放到桌面上，抬起他的手臂，拉開他的袖子，看到了手腕上的紗布。

她抬起頭，用溼潤的眼睛看著他痛苦無奈的臉，輕聲問：“還疼嗎？”

她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看著她溫柔的臉，很艱難的撐起偽裝，冷冷的問：“為什麼要回來？”

“因為我聽說這一年裡你一直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

他的心抖了抖，然後很快收回手臂，倒頭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你走吧。”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把她拉到懷裡的。他好不容易讓自己接受了她有新生活的事實，他好不容易壓制住再次挽留她的衝動，他好不容易。。。

她沒走，依舊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

“過去一年裡，你想起過我幾次？”她問。

他聽得出她的聲音帶著淚水。想過幾次？天天想。醒的時候想，醉的時候也想，平安的時候想，被追殺的時候也想。

“我天天想你。”她說，“想你會不會想起我。。想你今晚抱著哪個女人睡著。。想你是不是平安無事。。想你還記不記得對我說過的話。。。阿皓。。。我很想你。。。”

她側臉看他，看到他仰在沙發上的臉在流淚，只有一滴，劃過他俊美的臉頰。

“莫智皓，還來得及嗎？我現在答應嫁給你。。。。還來得及嗎？”

他沒有說話，放在沙發上的手已經握成了拳，突出的指骨慘白深刻。

她流淚的聲音很安靜，也用更溫柔的聲音告訴他，過去的一年裡她都想了些什麼。

“阿皓，我回不去了。。。”

“離開你以後，我發現蛋糕不甜了，不管跑多久，汗水流完了卻流不完淚水。。。半年前在醫院見到你。。。沒有你抱著我我也該從幾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我喊得多大聲。。。好像都沒有辦法哭得痛快。。。”

她抬起手，輕輕擦掉他的淚，“我聽說你在腰上紋了一朵藍色的菊花，是要送給我的嗎？”

他無力的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她，看著她流淚的臉卻還在微笑的眼睛抗戰之修道傳說。

知道她開始了新的生活，他開始擁抱別的女人，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資格去挽回她，只能把自己弄得更糟，讓自己再也配不上她。

他卻不想就這樣把她忘了。不能娶，起碼讓他一輩子記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