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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元姝總覺得剛才那個乞兒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來,看著元嵐甚是不開心的神色,她也就不想糾結了。忙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她們趕了許久的路,好不容易到了一處大些的州城,元嵐就迫不及待讓人找了城中最好的客棧準備歇腳。卻不料在入門之時被那個乞兒鬧了一場,難免心中不愉,訂了上房就與元姝分開休息去了。直到晚膳時,兩人才有說有笑起來。
南方之地多富庶,而又以食著名,一桌的精緻膳食糕點,許多都是宮裡吃不到的。倒不是東西金貴,而是因為是百姓食,宮裡的食譜是不會出現的,加之用料都是時令短暫的材料做成,都不可能運到天都去,兩個丫頭倒是吃了個新奇。
“這不過是剛近南邊罷了,就這般好玩,待再前行幾日,估計連天都都不想回了。”飲了一盞果釀,元嵐倚在靠椅上便是眼神迷離。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她們這幾日都是快馬加鞭的趕路,大多時間都是野外渡過的,一開始還覺得新鮮,可在看見州城時的興奮,便直接表明了一切。元嵐向來都是喜歡享受的主兒,卻不是耐心的人,她對權利有執著,卻也對遊玩感興趣。
“那就不回了唄。”元姝有意無意的打趣了一句。
聞言,元嵐就嘿嘿的笑了起來,染了緋色的明豔面容上,有幾分迷醉,看向元姝的眼睛多了莫名的意味,沉沉說道:“那姝兒就陪我一輩子在這,可好?”
元姝悚然,夾在筷箸中的糕點落在了桌面上也不及顧。此時元嵐的架勢真真是像極了某一時的元漓,雖無元漓的霸道逼迫,卻有元漓的深情別意。
難道……
瞬間元姝就僵直了後背,就在她瞪著眼睛吃驚懷疑的時頭上,慵懶的元嵐甩了甩薄紗長袖,語氣甚是掃興的說道:“我開玩笑的罷了,便是前面如天宮,我也不會留下的。”
“為,為什麼?”
“為什麼?”元嵐舉著琉璃酒盞便在眼前晃了晃,明光下的薄片琉璃七彩輝映,漸漸變冷的雙眸格外的黑沉,櫻唇一側笑意微染,驀然看向了元姝,道:“便是天宮,我也不是天帝,無趣。”
換言之,若在天都,她便能成帝?
那一瞬間,元姝看清了她投來的視線,是不含一絲感情的冰冷,讓人戰慄的勃勃野心。也便是這一刻,元姝起了不祥的預感。
元嵐,或許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元嵐了。
晚膳後,各有心思的兩人也沒多逗留,便打算回房休息去。侍衛長卻過來了,僵著一張臉對元嵐行禮,便稟報道:“主子,有一事甚可疑。”
連上了樓梯的元姝都停下了腳來,好奇的看過去。
元嵐極為看重這位,所以不免上了心,正眼看去問道:“何事?”
“方才雲六找到屬下,說有一事到現在還想不清,便是今日入客棧時,那突然出現的乞兒。當時雲六是一腳踹在她腿上的,還有手上也曾踢過,可是……”深鎖眉宇,不難看出這個男人的危機感十足。
他這話說完,別說是元嵐了,就是元姝都聽出了其中端倪。雲六是元嵐幾大侍衛中唯一的女性,可自幼習武的她氣力之大,連一般的男子都禁不住一腳的疼。而那個看似骨瘦如柴的小乞兒,又是怎麼被踹中了手腳後,還能在幾個侍衛的壓制中掙扎去抱元姝的腿呢。
“她不是乞丐!”元姝失聲而出。
若真是乞丐的話,當時那幾枚碎銀子丟下時,元姝就該看見她的急迫。可是,元姝清楚記得那女孩藏在髒髮下的清明眼睛裡,根本就沒有銀子的影。
可如果不是乞丐的話,那又是什麼人?
元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八成又是被人盯梢了。”話中之意,完全是又把這事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