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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懂。”阿慧側身悽然一笑,“難道我不是妻子?這可是大哥對後江場發的誓,言猶在耳啊大哥……”
“不錯,這是鐵的事實。”慕雲起身望著窗外,憂傷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你曉得來客是誰,黃阿媽不會不告訴你……她找得那麼苦,你明曉得我欠她的一輩子還不清,為哪樣不讓我們見上一面?”
阿慧羞紅著臉扣上衣服,流著淚說:“大哥不能用想象冤枉人,我真的不認識這阿妹。你也曉得,我時刻害怕失去;天下人為愛自私,我只有這點可憐的戒備……”
見慕雲收拾衣服準備走,阿慧從背後抱住他哭訴:“大哥——我連女人的尊嚴都給了你,這樣對阿慧太不公平!只求你給我留點面子,有沒有名份無所謂!一旦失去我會瘋的……”
慕雲伸直腰,“我心裡亂得很,阿慧,你能不能讓我在外平靜兩天?”
“不能啦大哥,我沒有錯!除了你,阿慧的天是黑的……”她傷心得淚流滿面。
其抽泣如悽風苦雨,想起她當知青的苦難,以及冒死逃到後江場投奔他,還有那張賣身契;想起這幕幕悲慘往事,慕雲的心像蜇了的顫抖,發呆地坐進沙發。他自詡信義之士,阿慧赴湯蹈火沒得到一點溫暖,相反手中捏的是張空頭支票,並時刻驚心悼膽失去!這樣對待阿慧,他蘆慕雲是有罪的!
如果真是他的“罌粟花”找上門來了呢?他不敢想象,心如撕裂的滴血——滿懷欣喜來團聚,不料遭此致命打擊,帶著滿腹悲傷和怨恨離去……三年尋夫啊,這番痴情叫他情何以堪!其結局可想而知,倔強野性的阿香是再也不會找來,若其精神崩潰一輩子不會饒恕他!
是左難右也難!這時敏頓回了,聽到段爺對其質問,慕雲起身下樓。見到他,敏頓直呼冤枉,說蘆醫生出去的幾天中,他遵照吩咐在各賭石場跑資訊,一日三餐在家吃飯,段爺、阿慧和賭石場的人都可以作證;另外,從佤城到孟芒鎮開車要十幾個小時,除非他會飛!
這下慕雲迷惑了,想必是他自作多情,但來客到底是誰呢?而黃阿媽信誓旦旦說阿香死了,去世多年不可能復活!來客說是他妹妹,這種可能性更小;難道還有意想不到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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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頓害怕把自己扯進去,說蘆醫生最好去一趟孟芒鎮,這麼長時間了,在情理上也應該去看望阿香的阿爸阿媽,畢竟你們相愛了一場;順便也可以弄清,敏頓做馬仔有沒有二心。
一席話說得慕雲頓時惶惑無措——如果阿香不在人世,他去孟芒鎮問她阿爸阿媽,這不是欠揍!你害死他們的女兒,還忍心撕開舊傷撒鹽,看兩位孤寡老人悲痛欲絕的哭!
樓上阿慧的啜泣聲聲入耳,是那麼淒涼和無助;就算阿香活著找來,他欠下阿慧的孽債如何交代?今後又怎麼收場啊!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書包網
紅塵驚夢(3)
車如流星駛進大院,阿香咣啷關上車門,掛著淚痕匆匆穿過客廳。見女兒臉色異常,她阿爸阿媽慌忙追問:“咋個這麼快回了?到底發生了哪樣事嘛?!”她咚咚跑上樓,轟地關上門,撲上床決堤般捂住嘴嗚嗚痛哭。任由阿爸阿媽在外拍門哀求,她充耳不聞,一洩胸中積壓三年的心酸苦楚。哭過後,她失神地坐在床沿,流著淚說:“阿爸阿媽,我心裡好難受的,想一個人靜靜呆一會。”扯下高綠玉簪和“鴿血紅”胸針,卸下戒指、耳環甩到一邊。
這些珠寶首飾是她精心挑選,請名匠打造而成;每一件對她彌足珍貴,像甜美的夢壓在箱底。多年來她處心積慮準備,想透過結婚儀式與慕雲牽手,在大庭廣眾下認親,享受當新娘的風光。現在她看見這些珠寶就恨,件件成為多餘,恨得一把抓起,啪地甩得金玉飛濺!
聽到那根高綠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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