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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轉身跟著褐袍僧侶去往位於講經閣後的淨水禪房。
僧侶替她開啟房門,疏桐便見王墨早已坐在房內,他面前的木几上,一壺清茶正嫋嫋泛香。
走進禪房,她才發現王墨對面,坐著一位身著黃褐法袍的僧人。不用說,這便是當年曾與父親義結金蘭的龜茲王子白延。白延的年紀約在四十左右,身型高瘦,五官深邃,面上有著修佛之人沉靜而平和的氣質。
聽見疏桐的腳步聲,白延放下手中展開的卷軸,轉首看向疏桐。
“見過大師。”知道白延會於闐塞語,疏桐當即雙手合十施於頂禮,用於闐塞語問候。
白延一雙沉靜的眼眸直直看著疏桐,直到疏桐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問候語時,白延才引袖指著木几旁的另一個錦團,以于闐塞語回道:“施主請坐。”
疏桐在木幾前坐下,發現白延面前木几上擱著一個啟了封的竹筒,這才反應過來王墨已將權叔寫的那封信函交給了他。
白延的目光始終落在疏桐身上。好一陣,他才嘆息道:“施主長得很像貧僧的一位朋友。”
疏桐在接王墨遞來的茶盞時,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白延說的那位朋友,疏桐明白是指她的母親蘇眉。卻因王墨在旁,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回以禮節性的一笑。
王墨看著疏桐的舉動,轉首對白延道:“對於八年前的那樁案子,大師可有什麼線索?”
聽著這口流利的于闐語,疏桐才發現自己來這護國寺純屬多餘,王墨根本不需要所謂的翻譯。
這個念頭之後。疏桐才又驚住:他開口談的是八年前的案子?他沒有攜帶“秋宵”,這麼說他不是來請白延解讀琴板銘文內的秘密?
白延垂眸看著眼前的竹筒和權叔寫下的信件,黯然道:“在知道義兄因古琴蒙冤時,貧僧日夜兼程趕往洛陽,只想替義兄佐證清白,結果還是去得晚了些……”
時隔八年,白延低沉的言語,依然透露著哀痛。
再次聽人提及父親的冤案。疏桐的眼眶也潮溼了起來。
白延趕到洛陽已是秋末,距白慕一家遭遇滅門慘案已有兩月。在悲痛之餘,他動用了龜茲在洛陽的各種關係,四處調查瞭解案件的真相。這樁子案子從審案到辦結,前後不過兩三月。速度快不說,辦案的人員對此案都諱莫如深。無論如何打探。他最終只知道此案與皇室有關。
“貧僧是質子身份,早已滿期歸國,在洛陽逗留一久。便接到了鴻臚寺的遣返令。無奈之下,只得就此返回龜茲。”白延一臉無奈。
聽到此處,王墨抿唇道:“白主薄一案是因有人寫了檢舉信才立案的。信中就是以那張古琴為謀反證據的。說明寫信之人,是知道大師給白主薄贈送古琴的人。”
“知道贈送古琴的人?”白延皺眉沉思起來。
王墨又道:“陷害白主薄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對白主薄懷恨,借古琴為題發揮;另一種,或許本就是為了奪取那張價值連城的古琴。”
“義兄為人正直清明,與同僚關係也十分融洽,若說有人對他懷恨……”白延突然抬首道。“除非,除非是焉耆王子龍圖。”
“龍圖?”疏桐不免發問出聲。她想不出父親與焉耆王子龍圖能有何過節。
“焉耆與我龜茲因邊境問題。歷來水火不容。在貧僧以世子身份入京侍君時,龍圖數次欲加害貧僧,都被義兄攔阻。為確保貧僧的安危,義兄還曾上書請求提前讓貧僧歸國。”
白延是龜茲王帛山的獨子,也是龜茲王位的唯一繼承人。若白延在洛陽出事,不但焉耆與龜茲將陷入戰爭。只怕大晉也會被連累其中。白慕以鴻臚寺主薄的身份,介入其中,不僅僅是因為他與白延的情義,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大晉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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