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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傾南心頭一緊,趕緊答應著,翻身而起,匆匆整理了自己就開門出去。
這一夜,易傾南幾乎沒閤眼,專心致志聆聽著內室的動靜。
她多想裡面能傳出點聲音,哪怕他咳嗽一下,或者清下嗓子,她會毫不猶豫衝進去,端湯送水,問候服侍……這便是最好的機會,她認錯的機會。
可是,室內一片靜謐,連他的呼吸聲都沒感覺到。
一夜無眠。
假期第五天,也是最後一天。
一個上午,易傾南就坐在灶臺前發呆,想著今天要去哪裡,想了半晌,還是沒想出來。
不管去哪裡,都覺得意興闌珊。
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她一直都在盼著休假,盼著出府的!
易傾南氣得捶地,捶了幾下又覺得疼,更覺自己傻氣,易小五啊易小五,人家不理你,你幹嘛還巴巴等著守著,反正月錢又沒少你一個子,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自己找樂子去唄!
想著便開心了些,隨便做了點吃食吃了,收拾乾淨便抬腿就往外走。
在府裡轉了大圈,遠遠看見周林正領著大夥在幹活,一個個幹得熱火朝天的,她也不好去打攪,便四處閒逛,走著走著,地勢開闊起來,卻是無意間走來了馬廄。
易傾南見狀一愣,馬廄是府內要地,閒人免進,她這餵養小微之職早已卸任,還有什麼立場前來?
正轉身要走,卻被人喚住,“小五,你小子最近幾天躲到哪裡去了?”
易傾南聽到是馬伕巴圖的聲音,只得回過頭來,勉強笑道:“巴大叔,我最近在休假。”
巴圖是名年近四旬的高大漢子,長得深目勾鼻,驍勇剽悍,據說不是蒼漢國人,來歷不詳,他自軍中就跟著裴夜,裴夜進京便將他也帶了來,旁人礙於裴夜威名,卻也不敢說三道四。
“是麼,將軍對你真好!”巴圖由衷讚道。
易傾南撇了下嘴,他對她好麼,要麼管天管地,要麼置之不理,累的時候累死,閒的時候閒死,冰火兩重天,箇中滋味,外人怎知?!
巴圖見這少年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搖頭笑道:“你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說別的,就說餵養小微,打掃馬廄,你以為,這是人人都有資格做的事?”
易傾南聽得不解,不就是喂點草料,沖洗下馬兒,再掃掃馬糞嗎?縱然不算髒活重活,但也談不上份肥差吧?
在她詢問的眼神中,巴圖輕聲一嘆,徐徐開口,“小微和小然,是將軍自小養大的馬兒,對將軍來說意義重大,特別是小然戰死,小微更是將軍心頭的至寶……這餵養小微之事,但凡將軍得空,都是他親力親為,府裡除將軍與我,連裴寶都近不得小然,現在還多了個你,你還不明白將軍對你的重用嗎?”
易傾南一時怔然,重用,巴圖竟用到這個詞,“可是……”她不是不知道小微的重要,但她不曾深思,也不敢多想啊,她就是個最低等的小家丁,不是嗎?
“沒什麼可是,倘若只喂點草料,府裡是個人都會做,但將軍卻讓你與馬兒親近,給它洗澡,為它清掃,這是要讓它認得你,歡喜你,接受你,小微可不是一般牲畜,它是通靈的千里馬呀,它一旦認定,這一輩子都會忠貞不二,鞠躬盡瘁為其效力!”巴圖看著少年漸漸變白的面頰,不由笑道,“傻小子,受到將軍重用是件好事啊,你怎地這副怪模樣?對了,你休假也休了好幾日了,卻要休到幾時?趕緊把活計接回去,不然時日一長,這馬兒又該不理你了……”
易傾南根本沒聽清他後面說什麼,胡亂點了點頭,心神不定往回走。
原來竟是這樣,將軍主子並不是心血來潮給她派遣差事,增加活計,而是隱含深意,予以重用?
他其實是重視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