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孰善孰惡(第2/2 頁)

，卻有如看戀人般深情。

鷥沂被他看得有些臉紅，比西天上的紅陽還有火熱幾分，緊張得舉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仙子好酒量”

耳邊傳來玖驍的笑聲，鷥沂忽而覺得嘴裡喉嚨裡甚至胃裡傳來的那種火辣辣的痛感都值得了。

他的笑聲很好聽，像無憂無慮的少年般清脆悅耳，如飛鳥翔遊田野、清風裹挾花香流淌般美好。

要想拉進和玖驍的關係，就不能一直陷入僵硬的冷場，得找個能夠侃侃而談的話題才行。

鷥沂想到了亭頂的雕像，於是說道：“為何亭頂上會以妖祖的雕像做裝飾，傳聞妖祖邪惡可怕，這樣會不吉祥吧？”

玖驍的臉冷了下來，眉毛微微挑起，語氣輕蔑地回道：“邪惡可怕？不吉祥？倒也不見得吧”，他頓了頓，好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頂塞嘲笑，繼而說道：

“我總覺得你看起來很愚蠢，沒想到果然是個十足愚蠢的仙子”

鷥沂聽了他的話，並沒有傷心，倒是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常有仙子這麼說她，說她空有美麗的軀殼，卻沒有與之相配的智慧。

可愚蠢的她卻能成為上仙，而那些嘲笑她愚蠢的仙子卻只是個連上仙都夠不到的雜仙罷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鷥沂出乎意料的反應讓玖驍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有些氣悶。

“我是不太清楚這些，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給我說說嗎？”，鷥沂喝得太猛，此時腦子開始暈乎乎的，她歪著腦袋，雙頰粉嫩，眼睛迷離沒有焦距，像迷途的羔羊。

玖驍的心跳慢了一拍，受不了那樣愚蠢又誠摯的眼神，他急忙往瀑布的方向看去，清涼的風撲面而來，微冷且夾雜著水汽的風讓他清醒了些。

“所謂人分善惡，神有聖邪，魔有仁毒，但若以與生俱來的物種來區分善惡，或以道聽途說的故事來判斷對錯，而無屬於自己的思考與判斷，豈不大愚？”

玖驍不緊不慢地說著，眼睛看向一躍而下砸落在石頭上四處飛濺的水珠，忽而覺得不管是人是神還是魔，就像這飛濺的水珠一樣稍縱即逝，渺小如滄海一粟，就算是曾威震六界的妖祖，也終將成為書中輕描淡寫的一筆，甚至可以隨意捏造它的面目。

“你們神仙說它邪惡，說它不仁，只因你們站在仙界的立場上，才以對自己有利的說辭去粉飾它、去醜化它。可站在我們魔界的角度來看，那是一位居於極寒之地卻能包容世間萬千生靈的祖靈。”

“魔界就像它的孩子一樣，可它被自己的孩子欺騙參與了吞天之役。而遠在極寒之地的它卻突然出現在仙界，最後慘死在仙界。”

“它是邪惡的嗎？可魔界遭到仙族屠戮的時候它護佑整個魔界，也曾阻止了魔界對仙界的進攻絞殺。它是良善的嗎？可它吞噬萬物墮化心性，整個仙界都快成了它的腹中之物”

“該怎麼定奪呢……你說？”，玖驍回頭，似笑非笑地看向鷥沂，就像真的在等待她的回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