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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對面另一間閣子的門簾被無聲撩起,從裡探出一個頭來,那人看了眼呂夷簡的背影,又看了眼白世非所在雅閣,復縮回腦袋,把簾子垂了下來。
這邊廂裡,莊鋒璿和任飄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後齊齊望向對面。
白世非安然撩袍落座,笑飲杯中酒時眸光掠向尚墜,她垂眉低首地定定坐在那兒,不知何時笑容已消失不見,一張小臉不為人察地微微沉了下來。
莊鋒璿道:“難怪你今日恁般張揚。”
任飄然搭話:“就為了引起呂大人的注意嗎?”
“好像我們到後不久便聽聞外頭說丞相大人來了。”
“故而一向從不攜眷的白公子便叫人回府接了尚墜姑娘過來。”
“其後他又故意製造喧譁,讓會仙樓上下幾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公子的新寵已然在此間露面。”
“緊接著,丞相大人終於得與坊間傳聞的尚墜姑娘打了照面。”
白世非似驚訝不已,揚眉笑道:“你們還真能想。”側首看尚墜仍舊不言不語,他拿起牙箸,往她碗中夾了些菜,柔聲哄道,“這燉掌簽出了名的好味兒,你嘗一嘗。”
她抬起睫來,神色微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對莊鋒璿和任飄然露出笑容:“我便覺得有些兒不適,先回府去了,兩位兄長慢用。”桌下手指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擰白世非的大腿,在他的痛呼中站起身來。
“你偷偷擰我……”他嘟著嘴,狀若委屈不禁。
不意他會當眾說出來,她臉容乍然嫣豔,因了莊任二人在場而尷尬不已,卻又發作不得,只瞪他一眼,似在發狠說便擰你又怎樣。
“去吧,讓白鏡送你。”他笑起來,卻在她轉身之時倏地輕拍了下她的圓臀。
她失色驚呼,這行徑未免太出格!通紅著臉逃也似的出了閣子間,白世非目送她走遠,臉上一抹報復得逞的笑容異樣愉悅。
任飄然忍不住呻吟:“這位公子,拜託你從極為寒磣人的郎情妾意中分些心神回來,先為我倆解一解惑可好?你緣何要演這麼一齣戲?”
“今日可是初三?”白世非閒聲反問。
“便是初三,可又怎麼了,和這日子有什麼關係?”
“我便問你,太后在軍國大事上最倚重的人是誰?”
“當然是剛剛離去的那位。”非位高權重的首相呂夷簡莫屬。
“她在皇宮內最倚重的人又是誰?”
“這還用問嗎?出了統領禁衛軍殿前司都指揮使周晉之外還有誰?”
“那太后在慶壽宮中最親信的內侍呢?”
“這宮裡頭都知道是羅崇勳,他也是個擅權的人物,便天聖七年年間,朝中有個叫曹利用的,因參與了澶淵之盟而由小軍官迅速升遷入朝,很得太后賞識,便連寇準也一度遭他誣陷,後來也不知是不是為爭功邀寵,他得罪了羅崇勳,最後竟被遠貶至死。”
“這便是了,太后最親信的三人當中周晉最為潔身自好,且羅崇勳亦自知他的指揮使之職無人可以替代,故而兩人向來相安無事,但羅崇勳與呂夷簡之間卻沒這麼簡單,此二人一主內一主外,呂夷簡身為執政大臣本來就對羅崇勳這種閹人有些兒瞧不起,而羅崇勳恃著太后佞幸寵信也不怎麼把呂夷簡放在眼裡,兩人暗中時有摩擦那是家常便飯之事。”
“上回李氏暴亡,羅崇勳不是被呂夷簡說服了瞞著太后給李氏以皇后禮入殮嗎?”任飄然疑惑道。
“這事能成是因了羅崇勳的私心,太后已經多大歲數?皇上才多大年紀?不管怎麼樣終有一天皇上會親政,羅崇勳也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你說的便在理兒,可這與今日是不是初三又有何干?”白世非眼眸半眯,輕笑道:“每逢初三日羅崇勳都會出宮,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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