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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極喜極悲,本就世所罕見,更何況竟同時遇上紅白雙煞。
寧貢生一下子就想起昨日他在河邊看見的那對燒紙錢的老夫妻,他當時摔了一跤,還連連說晦氣,想必是那時他就招惹了這水鬼。瞬間,辯駁的話噎在喉頭,寧貢生囁嚅著:“我……我……”
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他們逃又逃不掉,藏又藏不了,思晚倒是能直接原地打坐,等這紅白死者互不相讓,你來我往,但是寧貢生可就慘了,要麼被喜燭燒死,要麼被困在棺槨裡,掉進河水裡溺死。
這紅白雙煞,通常無解。
“你跟我來。”思晚突然沉聲道。
她今早去買了香燭紙錢,祭品饅頭,為的是要給裴溫思辦往生法事,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供桌就擺在不遠處,香燭貢品也已經擺放齊全,只是幾對燃燒著的香燭已經快要被雨水打滅了,思晚把寧貢生推過去:
“你去幫我看好那些東西,香和蠟燭都不能滅的,祭品也要擺放整齊。”
“啊?我?”
“叫你去就去!”
思晚換上黃色道袍,背後紙銅錢山燃起,前為紅煞,後為白煞,羅盤在手上混亂地一圈一圈轉著,顯然是周圍鬼氣瀰漫,羅盤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她捻起紅繩,將周圍攔住,揮舞銅劍,直指送親隊伍裡的花轎。
裴溫思現在就在那裡面。
寧貢生手忙腳亂的,慌得不行,衝著思晚大喊:“接下來呢?接下來幹什麼?!”
紅白雙煞中,現在顯然是紅煞占上,只要驅走了紅煞,白煞自然也就被破解了。思晚的睫毛顫了顫,手腕一軟,降妖除魔的黃銅錢劍“撲通”一聲,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背對著紅豔煞,緩緩摘下了帽子,又脫去了道袍,露出潔白如喪服的裡衣,直接跪了下去。寧貢生的眼睛被雨水打得睜不開,他想衝思晚大叫,你到底在幹什麼!
“裴溫思——”她用鄉音方言叫著亡者的大名,聲音洪亮悲愴,“一路走好啊——”
她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就磕出了鮮血,頭暈目眩,臉上不知是雨是淚。
“裴溫思——”她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傷勢,依舊嘶厲大喊著,“入土為安啊——”
她每叫一聲,就磕一個頭,跪叩天地死者,同胞兄長。
“裴溫思——”連周圍的樹木都為之震動,“往生淨土啊——”
紅煞的喜轎慢慢地停下了,周圍送親的隊伍也逐漸停下了腳步。雨點打在她身上,紙錢飄落,她和花轎裡的人流著相同的鮮血,此刻瀰漫在山林之間。
“裴溫思——”
新娘子下了轎,踩著紅色的繡花鞋慢慢地走向了思晚。
“早登極樂啊——”
思晚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她分不清楚臉上的液體是雨水還是淚水,而她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一片墨綠色的衣襬,和一雙黑色的鞋子,看到這些,思晚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是她白天燒給裴溫思的舊衣物。
真好啊,還能穿呢。>/>
裴溫思似乎想摸摸思晚的腦袋,但是突然想起來,在陽間地帶,死人是不能伸手碰活人的,不然的話,活人是要倒黴的。這樣想著,他就收回了手。
下一刻,他連同身後的送親隊伍一併如煙霧般消散了。寧貢生回頭看向另一邊的白煞,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他長舒一口氣,凌厲的風聲也息下了,他已是疲憊不堪。
眺望遠處,晨光微啟。
“道長……裴道長,你看——”
“天亮了啊……”
清明過後,日子依舊照常得過著。回鄉祭拜完祖先的人們也都紛紛回到勞作當中去,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