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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閣老再辭道:“老臣並非有意矯情,實在怕雲揚名不符實。陛下既有此意,便請依舊照著往年舊規,由這前十名學子當堂殿試,陛下從中選取才華最為高絕之人,也算做對他們九位公平。”
瞧著夏閣老一味堅持,崇明帝點頭應允。翌日金鑾殿上果真與內閣幾位大人親自面試,雲揚依舊毫無懸念,在眾人中脫穎而出。
崇明帝當場御筆欽點了頭名狀元,雲揚實至名歸,報喜的人敲鑼打鼓,一路將喜報送到京郊拈花灣,雲府門前霎時歡聲笑語,鞭炮聲此起彼伏。
從來好事成雙,六月間,新科狀員雲揚白馬紅衫,將要迎娶夏閣老府上的禧英郡主過門,是繼三月間兩家閣老府聯姻之後,姑蘇皇城裡又一幕為人津津樂道的盛景。
彼時陳芝華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因孕中沈氏夫人與胡氏夫人時常關照,飲食調理上細緻精巧,她本身底子又好,不但不曾清減,到比從前略顯豐腴。
生怕衝撞了夏蘭馨,陳芝華在她出嫁的前夜過去與她說了好一會兒悄悄話。
陳芝華手上託著一隻小巧的嵌翡翠花梨木臘梅花紋木匣,裡頭是一對百年好合的和田玉嵌珍珠梳篦,原是她成親時楚皇后送的賀儀。
她輕輕擱到夏蘭馨手上,帶著些微的遺憾嘆道:“妹妹去陳家為我添妝,依稀還是昨日的事,明日卻又要送妹妹出閣。我在此恭祝妹妹與雲揚一對新人百首相攜、永不分離。可惜我如今身懷有孕,明日不能來送妹妹出閣,當真萬分遺憾。”
打從陳芝華過門,兩人由昔日的手帕交變成姑嫂,便比旁人多了幾分親近。
夏蘭馨接了陳芝華的賀儀,誠心謝過,忙著吩咐小螺在花梨木雕花的圍炕上多墊一層座褥,這才扶著陳芝華歸坐。
夏家打從老太君開始,沒有一個人在乎那些繁文縟節,夏蘭馨對陳芝華的顧慮並不放在心上,反而認真囑咐她道:“什麼忌諱與避嫌,我全不知曉,咱們家裡也無人在意。若是明日閨房裡見不到嫂嫂相送,那才是最大的遺憾。”
陳芝華踟躕之間略顯為難,反是夏鈺之大步從外頭走進,正巧聽了見夏蘭馨的話音,他一面就著小螺打起的簾子進門,一面笑著說道:“蘭馨這話我愛聽,咱們府上從來沒有那些忌諱。”
聽夏鈺之也如此說,陳芝華輕輕咬著嘴唇,露出釋然的笑容。
第二日夏蘭馨出閣,陳芝華果然著了一身紅衣,伴著慕容薇姐妹一起前來相送。夏蘭馨本是剛柔並濟的性子,不似一般新嫁娘那般羞怯,反與眾人說說笑笑,沒有一絲驟然離家的傷感。
胡氏夫人取笑她如今還未出門,便先要忘了孃家。夏蘭馨吐著舌頭笑道:“不過二三十里的路程,我打馬一日一個來回都使得,又何苦弄得一家人悲悲切切。”
慕容薇聞言笑道:“快彆嘴上像抹了蜜一般,到好似真捨不得孃家。雲揚年前送子持出嫁,也不曉得是誰,每日裡偷偷掰著手指頭細數流年。”
小螺在旁撲哧一聲笑,再也繃不住臉,夏蘭馨滿臉嗔怒,揚手朝慕容薇比劃了兩下,逗得眾人忍俊不禁。
夏蘭馨四顧一望,今日慕容蕙身邊竟孤孤零零,少了從不離身的湯伽兒。這一對丫頭湊到一起,都是愛瞧熱鬧的性子,今日少了她便顯得突兀。夏蘭馨偏頭問道:“阿蕙,你的伽兒做什麼去了,怎得不見她來討糖吃?”
慕容蕙扁一扁嘴,略顯遺憾地搖頭:“都怪那個宋濰源回來得不是時候,把伽兒尋了去交待事情,這兩日都不曾在宮內陪我。”
宋濰源收了湯伽兒做關門弟子,春天裡在姑蘇皇城曾掀起過酣然大波。
伴隨著宋濰源揭開自己的從前,他做為天機子真人最得意的門徒,如今又仕途得意,不曉得有多少人想要拜在他的門下。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