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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無一掌落空!
淒厲的號叫著,歐陽淳的身體猛烈的旋翻滾撞,每次旋翻一口鮮血,每次滾撞一聲痛嚎,這一切的怖慄情景,又在剎那間歸於寂然。
炕上,範苦竹閉著雙眼,眼皮卻在不住痙動,這樣的結果,他早已料及,只是當狀況真正發生,他又覺得無限的悲楚無奈……
任登龍從地下拾起金箭,先不去轉動箭翎,他望著範苦竹冷酷的道:“你明白會是這麼一個收場,對不對?”
範苦竹睜開眼睛,看了看房角那邊蜷曲著的歐陽淳,而斑斑血跡濺印周遭,猩赤刺目,空氣中甚至還飄蕩著鮮血慣有的那種鐵鏽味,絕情傷情,最是此刻;他胸隔間宛如梗塞著什麼,脹悶得想嘔……
任登龍又陰森的道:“老五太貪,定力又差,這種猶豫優柔之徒難以成事,卻乃禍患之源,所以必須除去;範苦竹,如果是你,大概也會像我這樣做……”
範苦竹的形色冷靜得出奇,說話也冷靜得出奇:“二師兄,但我不是你,從我出生到現在便不是你,將來也永不可能變成你,人和畜牲總有分別,不能混為一談!”
額門上的筋絡暴浮,任登龍長長吸了口氣,硬是把自己的火性壓住:“你想激怒我,好死得痛快一點?範苦竹,你錯了,讓我們慢慢消遣,我們的時間長得很……”
範苦竹太息著道:“老五真是可憐,他從小就資質差穎悟不足,長大了沒有半點進展,卻多添了一份貪婪外加一份糊塗,他居然會相信一個欺師滅祖的禽獸,一個殘害同門的孽畜,與虎謀皮的下場便是殺身之禍……老五隻要稍稍深入盤算一下,就不該上這種當!”
任登龍獰笑道:“套句你的話,他也不是你!”
範苦竹道:“從你突然出現的那一刻,我就有了預感——老五恐怕要遭殃,因為你一亮相,即已表明幾個事實:其一,你必然參預了這樁陰謀;其二,你必是來察探老五行事的結果;其三,從老五見到你的反應看來,老五以前並不知道這裡面有你一份,你不惜讓他知道,更不惜任他取到財物遠走高飛,則結論只有一個,二師兄,你根本沒有打譜留著這張活口!”
任登龍粗厲的道:“說得對,只可惜老五沒有你這麼聰明,即使你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
範苦竹低沉的道:“所以我不提也罷……”
舉起手中金箭端詳著,任登龍目光怨恨,喃喃的道:“就是這隻箭,這隻箭抑壓了我多少年,委屈了我大半生,這是隻邪箭,毒箭,冷箭……我要毀了它,連它的主人一起……”
範苦竹忽然和悅的說:“二師兄,你且莫詛咒我的兵器,我還有點小小疑問,是否可以請教?”
放下金箭,任登龍耶揶的道:“你儘管問,範苦竹,在我而言,你已經算一個死人了,對一個死人,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範苦竹很能把持,毫不激動的道:“陷害我的這件事,是二師兄你的籌劃,還是小童的計謀?”
任登龍坦然道:“老實說,是小童的手筆,直到有一天我發覺他對鳳鳳的態度不正常—
—那是你在牢中的時候,——才生出疑竇,經過再三觀察,旁側敲擊之下,小童始露了口風,他有這個打算,我也有我的苦衷,正好可以配合起來各得所需。“
微微點頭,範苦竹咬了咬下唇道:“鳳凰和他……是鳳凰自願?”
任登龍戲狎的大笑:“這個我倒沒有問過,可惜你也沒有機會問啦;範苦竹,你卻不妨想想,如果鳳凰不是自願,一個巴掌如何拍得響?”
面容扭曲了一下,範苦竹沙啞的問:“如今,鳳凰和小童正在一道?”
任登龍道:“好像是吧,我已有一陣子沒有看到鳳凰了,你知道,婦道人家惹上這種事,總歸難以為情,免不了閃閃躲躲,遮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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