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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往之際,卻處處透著一種尊重平等。
以往所見那些男子,別說蝶兒這種下人身份了,便是對她,面上雖是討好恭維,骨子裡那種高高在上,當自己如貨物般的心態,亦是清晰可見。其所為,不過全是為了她的美色,心中存著的齷齪念頭,用腳趾都能想的到。
而這為嶽公子,不但和蝶兒言笑無羈,在受了自己暗中言語擠兌,而後,又被蝶兒偷偷發作後,卻不見其惱,而只是苦笑發傻。只此一端,便不知勝過世間其他男子多少了。
與他在一起,玉硯只覺心中安定,再無從前面對其他男人時那般,總是繃著一根弦兒,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連皮帶骨,吃的渣都不剩。
便像現在這般,雖然兩人都不說話,也只覺平安喜樂,絕沒尷尬難受之意。就恍如多年老友重逢,早就相識相知一般,知己默契,全在不言之中。
玉硯心中想著,眸光不覺中流露出幾許柔和,面巾遮掩下的嘴角,已是微微的翹起。
“敢問公子……”
“那個,我……”
靜默中,忽然兩人同時開口,聽意思都是想要問些什麼。玉硯眉眼中又閃過一抹笑意,點頭輕聲道:“公子先請。”
嶽陵抬手撓撓頭,隨即聳聳肩,往後一倚笑道:“別,女士優先,還是你先吧。”
玉硯心中輕輕一跳,只覺他脫口而出的“女士優先”幾個字,恍如潺潺清泉一般注入心田,讓她大是感動。
輕輕吸了吸小巧的鼻翼,定了定神,這才將美眸凝在嶽陵面上,欠身斂衽一禮道:“敢問公子,仙鄉何處?”
第6章:香格里拉(1)
第6章:香格里拉
午後的陽光,被多楞的窗格子篩成一條條光柱,射到漆紅的地板上,折出柔和的光暈。
秋日的湖邊,涼風微帶著早寒的溼氣,卻在這斜射而入的光暈中,透出一股溫潤的暖意。
凝望著眼前光柱中莫名的浮塵飄動,嶽陵被玉硯這個來自何處的問題,登時又勾起心事。兩手捧著茶盞,就此直呆呆的坐在那兒,一時間心緒翻轉,不肯沉靜。
我來自何處?是啊,我究竟算是來自何處?嶽陵心中不停的自問著。
跨越了千年的時光,是巧合?還是輪迴?抑或是,命中註定的宿命?身處這莫名陌生的古時空,便在玉硯這一問中,讓他剛剛有些調整過來的心緒,再次陷入孤寂之中。
在這個時空,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敵人都沒有,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他算什麼?過客?還是觀眾?
廳中寂默無聲,蝶兒見小姐問過話後,那無恥的傢伙便呆呆的一言不發,甚至坐在那兒也似神遊物外,一動不動。
心中不由又是惱他無禮,卻又隱隱的有些擔心。焦急之下,腳下微微一動,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
旁邊一隻纖手伸來,輕輕扯住了她的衣袖。轉頭看去,卻見小姐對自己輕輕搖搖頭,目中微有責怪之意。不由吐了吐舌頭,又耐著性子縮了回去。
玉硯看的清楚,便在自己一問之下,嶽陵面上先是一呆,但隨即眉宇間卻漸漸籠上一層煩惱寂寥之意。
那種神色,讓她忽然與有感焉,似是能就此讀到這個男人心中的孤單和傷感。便如許久以來自己的那份心境,雖處繁華喧鬧之所,置身燈紅酒綠之中,卻總是融不進去。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顆心便塵封起來,心門緊閉。不想走出去,也沒人能走進來。天地間似唯餘孤零零一人,煢煢而立,茫然四顧,卻不得彼岸而登。
他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也似我這般孤單,再沒了愛我、憐我、疼我、護我的爹爹孃親嗎?
兩人各自心思,一時無語。
船艙中寂寂無聲,折射的光暈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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