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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前路一步一步都銘刻在心底一樣。
楚則在一個月前就留書出走了,至今沒有回家,後來派人出去,也找到了他,楚葉天卻不招他回楚府,只是讓人遠遠綴著,保他安全便可。
兒子大了,終歸要出去闖蕩的,若是自己有個萬一,未來楚家的重任就要落在他身上了。
楚葉天吸了口氣,暗自苦笑一聲。
玉泉山是個好地方,集三楚之靈秀,布天地之造化,泉水琮瑢,花木成蔭,五月之時,遠目而望,皆是漫山遍野的繁花,黃綠相間,隨風搖曳,十分美麗。
只是此刻的楚葉天卻無心欣賞,他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他要等的人,微風揚起袍角,也吹乾了他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只有攥著劍鞘有些泛白的指關節洩露了他的心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心情卻不見絲毫緩解,反而越來越緊張,就像一根拉到了極限的弦,隨時有可能崩斷,但在沒有崩斷之前,卻需要承受那種如石壘胸的心理壓力。
遠處緩緩出現一個黑點。
黑點越來越近,像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玉泉山下有一大片糙地,本是極平坦的,那人自己推著輪椅慢慢地過來,也少費了許多氣力。
但這卻不是楚葉天選在此地的緣由。
他選玉泉山,本是因為他的弟弟也曾經死在這裡。
一個被寄予厚望的家族繼承人,一個被認為楚家三代以來資質最好的人,死在這玉泉山下。
楚葉天當然知道楚方南為什麼會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弟弟的死感到悲痛。
他本是一個沒什麼野心的人,楚家有弟弟接掌,他自然不必憂心,但是楚方南死後,他卻不得不挑起這份責任,每日在振興家業與家族沒落的壓力中度過,心中的抑鬱不言而喻。
家族,榮譽,責任。
楚葉天抬起頭,天很藍,一直延伸到他看不見的山的那一邊。
坐在輪椅上的人白衣如雪,容止淡然。
臉上既沒有笑,卻不讓人覺得他嚴肅,溫煦這個詞用在他身上也許再適合不過,只是這種溫和卻是在無數困難與挫折中錘鍊出來的舉重若輕。
那人越來越近了,一直到離楚葉天不過兩丈之處,停住。
他們都是孤身前來,偌大的玉泉山下,除了風拂過花糙樹木的簌簌聲,再沒有其他的動靜。
不是沒有人想來觀戰,而是人都被陸廷霄攔住了。
能打得過北溟教主的人,這世上還未有幾個。
&ldo;楚方南死有餘辜,我與你卻無仇怨,如果你現在後悔,我轉身便走。&rdo;
沈融陽的聲音並不大,卻直直傳入對方耳朵,話語溫煦平和,並無挑釁之意。
楚葉天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嘆了口氣。
&ldo;來不及了,從你殺死舍弟的那一刻起……&rdo;
沈融陽明白他的意思,此時楚葉天已經不僅僅是為弟報仇,他一天不下戰書,楚家就永遠要活在失敗的陰影下,他們這一代既無傑出的人才,便註定要衰落下去,在武林中不復立錐之地,楚葉天此舉,無異於破釜沉舟。
他心中概嘆,面上卻不露,事情已是到了這一步,再說什麼也無益。
&ldo;沈樓主請。&rdo;楚葉天平平伸出一掌,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抽出長劍,將劍鞘丟在一邊。
他這把劍叫秋水劍,不是什麼神兵仙器,卻也是楚家傳下來的,從他習武開始便一直帶在身邊,劍身隨著他的動作,在光線下折she出冷若秋水的鋒芒。
對面的人卻兀自坐著,雙手搭在輪椅的扶手上,並沒有拿出什麼兵器。
楚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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