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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謝奉林愈來愈不耐煩的臉色。“三老爺,大少爺都出去好些天哩,該不會遇著麻煩了吧。外面世道那麼亂,到處都有人打著革命的晃頭,四處打家劫舍。我看還是派些手下把大少爺找回來為好,這兩天我眼皮一直跳,真擔心大少爺會出什麼事情。”麻煩?當然有麻煩!而且是個能要人命的麻煩!“福源跑去了廣州,有下面堂口的兄弟照料著,不打緊。”“廣州?!少爺咋跑到廣州去了?!”老管家驚呼道,“那裡可不是啥好去處,聽說孫文都在那鬧過好幾次革命哩。這孫文在國外到處籌錢,就為了推翻大清,是個不安分的主啊!”“好啦,管家,這革不革命,或是革誰的命,與我們琉璃廠有什麼關係?況且這兩廣總督張鳴岐與我謝家相交匪淺,就算真出什麼亂子,有他壓著,福源也不會有事的。”謝奉林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當時走的匆忙,就拉了老管家來駕車,這真實一個錯誤的選擇啊!老管家兀自說個不停,謝奉林已經懶得搭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考慮。如他所說,哪怕中國再亂,哪怕大清明天就亡了,琉璃廠的金字招牌也不會掉。除了能威脅到自己利益的事之外,無論什麼事都稱不做大事。顏在兮?謝奉林將要去見一個女人,據說此女是故去的法國理事長的情婦,與品古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謝奉林取出線子調查來的情報,一行行的看下去。對於生意人來講,能夠先行掌握對方的資料,對最終談成買賣,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顏在兮,女,年齡不詳,估計三十到四十之間。”剛看完第一行,謝奉林就有種想劈死蒐集這份情報的線人。什麼叫年齡不詳?什麼叫三十到四十之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十年的跨度幾乎能用滄海桑田來形容,無論是脾性,興趣,甚至是外貌都會發生驚人的變化。這個線人居然簡簡單單的草草了事?看來謝家的情報機構到了需要整頓的時候了。然而有一點謝奉林並不知道,當時在手擬情報的時候,那位線人可是糾結了好久。他根本就看不出女人的年齡,原本想寫成二十至四十之間,但唯恐這般寫的話,第二天就會捲鋪蓋走人,所以才謹慎的將“二”改成了“三”。謝奉林繼續往下看。“光緒三十二年,此女第一次現身上海,曾在大金門表演獻唱,倏一登臺,便被引為天人,成為上海灘無數男子心中的夢中情人。在此之後,消失三年之久。等此女再度現身之際,已成為法國理事喬治的情婦,上海灘眾,無不知曉。”“光緒三十二年。”謝奉林默唸道,“那就是五年之前的事情,看來顏在兮應是舞女出生,三年之後,成為法國高官情婦,到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為喬治的情婦後,此女長長深居閨中,足不出戶。每每有重要的酒會義演之時,方才陪同喬治參加。”這一段也沒有哪裡需要注意的地方。貴族老爺找個情婦本就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而漂亮女人為自己尋個靠山更是無可厚非。謝奉林自己也養過幾位漂亮的小姑娘,對於他們這類人而言,美麗的女人不光是愉悅自己,更能彰顯身份。若是出門不帶上幾個漂亮的姑娘,那可是會叫人看不起的。“此女性格乖戾,行跡神秘讓人無從查度。曾救濟過一些孤兒,還在某些募捐會上一擲千金。但在一次官府審案時,充當證人,提供的證詞將百來個無辜孩童逼入死境。有線人來報,她所住的宅子,從前是一處陰宅,夜晚路過的行人時常聽見宅子裡有哭聲,哀嚎傳來。等到此女住進去後,莫名其妙的聲響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隔三差五,還有模樣古怪,狀似道士韃靼之流的人物出入其中。每到月中的清晨,一臺白色的轎子從裡面抬出,等到午夜時分,返回的卻是一臺紅色的轎子。”“喜怒無常,還喜歡裝神弄鬼。”謝奉林打出了評價。這類人往往是最難對付的,特別還是個女人,就更顯的難對付了。不過,上面的情報雖然大致勾勒出一個人的性格,卻並不是謝奉林最想得到的資料。真正的情報,只有一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