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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禾很難想像,小姑娘醒來以後,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的臉,又會是怎樣一種絕望。
聽照看秦貝貝的護士小姐姐說,小姑娘如果能扛過危險期,就很有可能活下來。
而帶教老師並沒有告訴大家真實情況。
秦貝貝從搶救室出來以後,她父母的態度就已經發生了轉變。
搶救費用十分高昂,而icu的費用每天都在一萬五以上,這才是第一天,秦貝貝的父親就已經選擇放棄,任由病床上的女兒自生自滅。
而他的妻子,作為秦貝貝的母親,居然從頭到尾保持沉默。
即使存活的希望很小,但很多人還是不願意看著,一個才幼兒園的小姑娘就這樣被親人放棄。
於是才會有帶教老師所說的捐款活動。
得知這一切時,恩禾只覺得渾身都冰冷,汗毛都豎起來。
很久以來,恩禾自卑,懦弱,膽怯,她將這些缺點偷偷隱藏起來,躲在宋越川的羽翼之下,像只隨時都會亮出爪牙的小獵豹。
她恨蘇維民,甚至懷疑自己跟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
在蘇家的那些年,她活得小心翼翼,最後卻還是被放棄。
原來世上也有和蘇維民一樣的父親,為了自身利益,可以放棄自己的女兒。
整個下午,恩禾跟王慕寧都在幫秦貝貝募捐,帶教老師還在網上發起了水滴籌。
快下班的時候,恩禾終於在辦公室看到秦貝貝的父母。
一對青年夫婦,穿著樸素,此時神色有些激動地感謝帶教老師和同學們的幫助,還幫他們網上籌款。
恩禾看到秦貝貝的母親,沒想到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夫妻倆再三感謝在場所有人的幫助,還稱等女兒康復以後,請大家吃飯。
恩禾面無表情地目送夫妻倆離開,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王慕寧還是很生氣,一想到夫妻倆做的事,她憤憤道:「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夫妻倆剛才的道謝是不是真的。」
「秦貝貝還在重症監護室,他們居然跟沒事人似的,早上就帶著兒子直接回家了。」
要不是聽說醫院搞了捐款,這夫妻倆八成走了就不會回來了。
恩禾聽了沉默,替秦貝貝難過。
王慕寧:「這都2020年了,居然還有這種重男輕女的家庭。」
「秦貝貝攤上這種父母,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恩禾微垂著眼,喉嚨瑟瑟地刺痛:「每個人都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原生家庭。」
有的人生來被寵愛,有的人生來註定被拋棄。
雖然聽上去很不公平,但現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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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宋越川每天都早出晚歸,兩人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但恩禾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他了。
這人最近似乎很忙很忙,忙到好像已經忘了她的18歲生日。
週六這天剛到零點,恩禾便收到朋友們發來的生日祝福簡訊。
大魔王寧寧:「祝親愛的恩禾小仙女生日快樂![愛你][親親][舉高高]」
齊星遠:「小朋友生日快樂,終於成年了,可以談戀愛了[狗頭]」
18歲生日,意味著她已經長大了。
過往的歲月,恩禾每天都在期待這一天。
18歲像是一道坎,她從少年變成大人,18歲也像一座橋,連著一條通往宋越川的路。
終於讓她等到了!
因為剛好是週末,恩禾打算在家守株待兔,哪也不去,等宋越川回來,陪她一起過生日。
一直到下午,恩禾都沒有等來宋越川。
直到夜幕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