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2/8 頁)
全是灰土,這沒什麼,問題是他已經直不起腰了,而且他很確信,有一些小顆粒順著他衣領掉進衣服裡了。
雖說他明白牛糞真的是很乾淨,但科學上的解釋又有多少人能從心理上完全接受……最後一趟搬完,許南珩拎著外套,灰頭土臉地找來診室。
方識攸抬頭:“許老師。”
“我要……洗個澡。”許南珩咬了下後槽牙,“我衣服裡掉了……牛糞。”
方識攸是提前了一天回來的,今天小醫院裡沒什麼事情,下邊修隧道的工人還沒復工,義診也還沒開始。他站起來,笑了下,說:“你這表情,看起來不是需要淋浴,是需要緊急噴淋。”
“有嗎?”許南珩問。
“這兒沒有。”
許南珩這澡差點搓掉三層皮,洗完出來的時候去了方識攸的休息室裡坐著緩神,洗得他手指腹的面板都皺了起來。
方識攸拿了瓶果汁進來遞給他,打趣他:“洗這麼久,三隻阿拉斯加都洗好吹乾了。”
“……”許南珩沒勁跟他貧,少爺來來回回背了五趟牛糞,手都哆嗦,擰不開蓋兒,又遞回去,“你給我開啟唄。”
方識攸給他擰開。許南珩坐在床邊的,身上單穿一件長袖t恤,運動褲,散發著濃郁的沐浴露香味和熱騰騰的氣息。
他用的沐浴露是偏茶歇的果香木質調,由於他今天大量反覆地洗,導致他現在坐那兒像個茶寵。
方識攸擰開果汁,靠近一步,他站著,許南珩坐著。許南珩的胳膊是真的抬不起來,肌肉痠痛,關節無力。方識攸擰開果汁後,直接將瓶口貼到他嘴唇,接著傾斜瓶身。
外科大夫的手能夠在跳動的心臟上做縫合,也能將酸甜的果汁喂進老師的口腔。
喉結規律地吞嚥,三四口之後,方識攸拿開瓶子,他很穩,許老師也很配合,沒有一滴果汁淌出來。這是遠遠超過朋友的互動動作,或者應該這麼說,普通朋友之間,胳膊抬不起來,也不是這麼個法子喂水的。
最起碼,最起碼不是這般沉默,不是這個眼神。
方識攸向下看的眼,許南珩捻著床單的手。這個小小的休息室彷彿被注入樹脂成為琥珀,許南珩覺得呼吸困難動彈不得,什麼氧氣稀薄動彈
不得自然就寧靜了,根本不寧靜。他這會兒腦子裡百萬雄兵扭秧歌,幾口果汁好像沒喝進胃裡,活像進了大腦,把那些扭秧歌的給從頭澆到尾。
總之就是,亂七八糟。
“你需要貼膏藥,不然腰明天站不直。”方識攸像個沒事人,擰上瓶蓋放在桌上,從椅背靠著的書包裡掏出一片跌打止痛貼。
這玩意義診的時候常常要用到,西藏地貌高低起伏,村民們無論是放牧還是挖蟲草或種地,腰背肩頸都有問題。
方識攸撕開一片,轉過來,問:“幫你貼?”
他穿著白大褂,說出這句幫你貼說得極其自然又合理。甚至他已經撕開了,膏藥的味道已經刺激到許南珩的鼻腔,並且和他身上的果木香味在空氣中打得難捨難分。
方識攸走過來,眼神平淡,有著寸步不讓的意思。
許南珩點頭。
許南珩站起來,手拎起t恤下襬,露出他勁瘦的腰。這些日子他在西藏又瘦了些,他白,小少爺的面板,細嫩的白。
方識攸走到他身側,手掌帶著膏藥,貼覆在他後腰正中。剛洗完澡的面板是溫熱的,方大夫手掌隔著膏藥蓋上去的瞬間,不像貼了張膏藥,像烙了塊炭火。
“要貼幾個小……”話沒問完,許南珩放下t恤想轉個身,忽然腿一軟——
恰好方識攸的手還在他後背,直接兜住他,同時為了穩住他的站姿,將他向自己懷裡帶。
並且說:“你膝關節今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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