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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是?”閃爍著眼睛,那拉氏把聲音故意說得大得足夠讓屋外人聽見,她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從前兩人之間的恩怨俱都不提。
小蝶點頭稱是,也說前程往事,俱往矣,何必再提。說完,一個古怪的聲音從她腹中傳出,那拉氏忘了眼她,小蝶紅著臉,手指戳了戳桌上早已冷掉的早餐。那拉氏正要吩咐下人把白粥和點心熱一遍,卻是被小蝶攔住。連聲說不礙事的她端起白粥,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又捏起一塊玫瑰糕,朝那拉氏揚了揚,見那拉氏搖頭,她急忙往嘴裡塞了一塊,鼓著腮幫子大嚼起來。
看著她這副餓極大吃的自然模樣,難得罕見的真誠笑容劃過那拉氏的嘴角。哪裡是什麼漢人的大家閨秀,分明似個不諳世情的大孩子!捏著手帕掩飾在嘴邊,於眼前此景完全相反的一個畫面忽然闖進那拉氏的腦袋。五公主心採的身影浮出記憶的深海表面。心採曾經喝茶吃飯,走路說話故作姿態的模樣變得逐漸清晰。揉揉額角,她忽然記起這位愛吃蛇肉叫人反胃的公主這幾天就要來宮裡探望自己的事情,不禁轉過頭,對著小蝶深深吸了口氣,默嘆道,“真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
想到這裡,忽然又覺得奇怪。喜愛小蝶這種天真又自然的人顯然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她的容貌更是叫人容易傾心,胤禛會喜歡她並不奇怪;然而,那拉氏的問題是,如此鍾愛清純氣息的男人為什麼又會對那個矯揉造作處處透露這詭異氣息的五公主如此偏愛呢?難道僅僅是緣於小時一起玩耍的孩童時的經歷?不,絕對不是。憑她對胤禛的瞭解,她完全可以下如此斷語。不是發小的情意,那又是什麼呢?
片刻後,那拉氏便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停留,一想到心採古怪又討厭的模樣,那拉氏便讓自己的大腦停下來休息。趁著小蝶吃早飯的檔口,她悄悄轉過身,朝屋外走去,臨關上門,才又朝屋內人扔了一個聽起來並不算多愉快的訊息。那拉氏說很快,她就會讓耿妃送賠禮過來賠罪。
“賠什麼罪?”咕噥著嘴巴含著的一塊糕點,小蝶被嗆住,等她乾巴巴地嚥下堵在嗓子眼黏膩的點心之後,跑到門邊,開啟門,哪裡還有那拉氏的人影?肩膀後背依然泛出前幾日被針扎後的痛楚。
晚上在曹老公公進屋來新增熱水的時候,宮裡不徑自走的小道訊息又從老太監的嘴裡傳出,他說萬歲爺今晚在皇后那邊就寢。許久沒有過好心情的小蝶因為白天與那拉氏冰釋前嫌,此刻正捧著許久沒看完的一本詩詞看得過癮,對於老太監在耳邊傳播的小道訊息哪裡放在心上?眼皮沒眨地繼續翻動著線裝書的書頁。
看著這位娘娘依舊專心看閒書的模樣,老太監提著銅製的大熱水壺從門檻上跨出步伐,嘴裡唸叨道,“唉,真是沒有心機的一位……願老天爺保佑……傻人有傻福才是……”放下水壺,合上門,對著夜空下閃耀在頭頂的一輪新月,老人雙掌合十,拜了又拜。
第二天早上安靜度過,等過了中午,小蝶正靠在窗邊看書看得睏乏打著呵欠的時候,許久未見的李燦英從屋外大雪松的樹蔭下朝她招手走來。
等見到這位昔日共闖西北大漠的朋友,小蝶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攫住他的手,捏得很用力,結結巴巴地問道,“怎麼是你來?十四……是不是十四出了什麼事情?”那天十四後來的不告而別的離開方式此刻在她心頭種下了深深的陰影,併為此感到十分的不安。
燦英愣了愣,臉皮微紅的鬆開她的手,張嘴回答說沒有的事,讓她不用擔心。然而在小蝶似乎含著懷疑意味的目光的注視下,他原本安分的交叉相握的擺放在腹部的手變得緊張起來,把手揹負到身後。他甚至不敢直視她那麼動人的一雙眼睛。不是因為膽怯,而是源於羞澀,源於男人的羞澀。
接著,李燦英對小蝶說明了他的來意。小蝶隨著他的步伐走出陰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