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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形容,或許有些不合適,但她那惶恐不安的心情怕也只能藉由這個詞來表述了。
年羹堯在胤禛即位之初就被派往西北大營替代十四阿哥,連離別都沒來得及就匆匆揹負著新皇帝的旨意揮斥方遒地出發了。她只能站在臨近紫禁城一角的鐘樓上遠遠看著他挺拔超群的背影。她咬著牙,硬是沒讓自己掉眼淚。在腦袋裡自欺欺人地安慰,沒有告別的離開或許就不是離開,沒有說再見的分手或許也不是分手。根本上,她就這樣拒絕對自己承認她被年羹堯拋棄的事實。沒等她傷感完,身邊胤禛派來照料她的兩個丫環玉丹和金桂就熱絡地簇擁著她離開,回到了她安置在法華寺的住處。
“真是沒有比這兒更安靜清新的地方啦。”圓臉的玉丹隔日清晨為小蝶梳理頭髮時望著窗外幽靜的景色嘰嘰喳喳地發出讚歎,接著又說到紫禁城現在起伏不定形態相似的宮殿,“哎喲,雖說曾經也隨著我們家主子,也就是現在的娘娘,鈕鈷祿主子,進過宮,拜見過德妃娘娘,可是喲,這回隨著四爺,哦,不,是皇上再走進這塊好似山峰般聚集的地方,奴婢心裡還是覺得發慌喏!”
文靜些的鵝蛋臉的金桂笑吟吟地點點頭,附和她說了兩句,玉丹更是說得發了興致,從巍峨的宮殿的莊嚴外觀開始竟一一說到裡邊奢華的建築和擺設來,“就說那房間裡的柱子,也是很稀奇的,和奴婢曾經在諸位阿哥和官員的府邸裡所見的石柱是完全不同的,上邊雕刻的是活生生的五爪金龍,張著口,瞪著眼,揚著鬍鬚,呼呼盤旋在雲彩當中,背靠太陽,俯瞰腳底萬物,嘖嘖嘖,那龍的模樣可真是威嚴呢!好像……好像……好像從咱們雍親王府邸走出的那位主人呢!”
金桂聽她說到這兒,啐了她一口,閃著眼盯住玉丹的臉,拿似笑非笑的目光鎖住她,果然,圓臉丫環臉紅,神態稍微忸怩了下,又恢復了自然,偷偷瞅了瞅正望著窗外景色發呆的年小蝶,捏著梳子湊到同伴側臉咬耳朵,“笑話我麼?你還不是一樣?早也是四爺的人了麼?小蹄子,再使壞,就算當著新主子的面,我也不饒你!”說完,揶揄的目光對準金桂的腋下,伸手團住手指,放在嘴邊呵氣,作勢就要朝同伴的胳肢窩伸去。見了這陣勢,金桂連忙把她擋住,雖還未被觸及要害,但臉上已忍不住笑了。忙不迭地討饒,好姐姐地叫個不停,那邊玉丹也是咯吱咯吱如母雞般笑開了。
少女特有的青春氣息在兩個年輕婢女身上盪漾開,好似池塘水面上的漣漪,一圈圈划著圓,撥開淺淺的水波,攪亂周圍原本的平靜。雖然沒有特別被交待,但她們倆共同的男主人的意思是明顯的,而這種意思通常對女人來說都是可以靠直覺來感應到的。這也難怪,容貌壓倒過幾乎所有女人的外在優勢使得年小蝶脫穎而出。基於這點,玉丹和金桂甚至感到自己連嫉妒的心情都不配有,懸殊的落差讓她們只感到了對新主子由衷地羨慕。這麼美的人就該配最威嚴的男人嘛,而那威嚴的男人,在兩個奴婢心中,怕是除了佔有她們的那個男人之外,人間沒有第二人選。
於是,兩人壓低了聲音的悄悄話自然轉移到男人身上。兩個丫頭在好脾氣的頭位主子鈕鈷祿氏那裡養成了放肆的習性,很多時候,竟不知收斂了。這時,更為放肆些的玉丹竟小聲地與同伴談論起她們倆共同的男人來了。
“他冷著一雙眼的模樣,真是叫人著迷……”雖說得含蓄,可是,話裡的意思已很明顯了。有些情緒不是靠字面來表達,而是靠說話者流露出的神態語氣來傳遞的。年小蝶聽見玉丹這話,已經領悟過來。明白這是屬於曾有過親密關係的男女才會瀰漫出的訊息。眼角餘光由屋外的一片奇形怪狀的假石山收回,轉到滿臉不在乎,說此話就如同吃白菜一般的丫環玉丹臉上,輕輕一瞥,就收回視線,再也不想看了。
自然,成了帝王,怕是就不止這些想攀附上枝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