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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年羹堯顯然沒有這種體會。厭煩地皺著眉,擺出恐怖的嘴臉,“怎麼?失去交易籌碼的我就是這麼快被你拋棄嗎?”一把抓過女人,掏出胸襟裡一顆藥丸,對著她嘴巴塞了下去。
楚大娘一陣咳嗽,大臉上的肥肉跟著有節奏地抖動,絕望地看著男人搖搖頭,倒退幾步,忽然伸出食指,像是要把藥丸從嘴巴里摳出來。
眼明手快的男人快她一步阻止了她,拿起滾燙的茶壺,撬開她的嘴巴,一股腦澆了下去。接著又是狠狠地一拳。望著趴在地上嗚咽的胖女人,心頭的不愉快依舊沒有退散。面對小蝶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絕對地沒有好心情!原因很簡單,只要看到這胖女人,就會自然想到她!想必作為一個母親,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那麼孤單的吧。看著眼前這座顫抖的肉山,他下了決心,在找到萬花樓新的合作人之後,楚大娘想去探望女兒的心願就會得到滿足吧。雖然她們母女的團聚是在另一個世界。想到這兒,他邪惡地笑了,但幾乎同時,眼裡又被憂傷覆蓋。該死的!捶打著牆壁,踢中胖女人,怒吼:“去,把這裡最漂亮的女人給我叫來!”除去收債的原因,準確來說,來妓、院的年羹堯不是因為慾望,而是恐懼。恐懼那侵略到他骨子裡的東西,這樣東西被一個叫年小蝶的女人帶走了。
☆、CHAP65 煎熬
初春的夜,深了。方家老宅的後門被一雙瘦弱的手推開。就像很多富貴人家後門應有的功能一樣,方家這扇用數十根細竹棍拼湊起來的後門也忠實地發揮著自己的作用,默默地為夜間的歸者效勞著。靜悄悄的一片黑暗中沁透著畏縮的香氣,很多花朵還都處在半開的時機。盯著一朵俏麗停在枝頭微微晃顫的白玉蘭骨朵,坐在藤椅軟墊上的方苞叫住了黑暗中的那個身影。
“外公……”方不染渾身一驚,酒醒了大半,但吐出渾濁的空氣卻令人掩鼻皺眉。
嗅嗅鼻子,狐狸一般的老人當然不會問出你又去喝酒之類的廢話,而是直入主題。“這樣頹廢的生活,你還預備過多久?”頹廢的原因老人甚至不願再提。
女人多是禍水,漂亮的女人更是。眯著眼,像是陷入一種往事的回憶中,但很快,又從中走了出來。走到孫兒身邊,理解地拍了兩下他只剩骨頭的肩膀,微微嘆息。
比起一味地說教,強迫式地勉強孩子服從自己的意願,遵照自己的指示去做事這種愚蠢的方法,更微妙的處理方式被選中並付諸實施。
“外公我……老了……年紀大了……”故意佝僂下結實的腰背,微晃下顎花白的山羊鬍須,眯起眼,好讓皺紋看起來更深刻,老人咳嗽兩聲,提高聲音,斟酌著,不打算說出那些輕易表達情緒但實際上起不到什麼作用的話。脫口而出的話就往往是這類的廢話。說話不僅僅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情緒,還需要考慮聽者接受的程度。也就是說,說的話要有用,要能影響對方的思考能力。否則,說了等於白說。這就是方苞一輩子學會的東西之一。接下來,他用激勵、包容、責任代替了盲目拋給年輕人的無限壓力。
“外公雖老,可仍能起些作用……在朝廷裡,有我一天,也就有你一天。可是,我相信,不願意被人在背後成為方苞孫兒的念頭是深深紮在你心底的,我也相信,有一天,或許我會被人尊敬地稱呼為方不染的外祖父…… ”
“啊,您……您別說了……孫兒知錯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表明了年輕翰林內心的懊悔,為自己沉迷一年的爛醉日子而內疚,連自身的德行性情都沒法修養好,如何齊家治國平天下呢?儒生的終極理想始終是貫穿他一生的重要指南。
該說的說完,老人摟住外孫嶙峋的肩胛骨,憐愛地抱著他,用所有長輩安撫孩子的慈祥語調呢喃:“什麼都過去了……別再折磨自己……你還有我,有濯蓮,有我們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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