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銖衡還是襁褓中時為墨君拾到,當時五界動盪。墨君將他撫養長大授他禁慾修行之術,銖衡天資卓越又一心想得到墨君認可而玩命修行,年紀輕輕便挑遍仙殿各大武官,一路所向披靡,一時震動全界。
墨君也漸漸重用他,本以為,他可以成為墨君的驕傲。
「……」回憶至此銖衡不由長嘆,無論過往如何,他如今已如此狼狽不堪甚至被仇落玷汙了禁慾之身,習慣真是可怕,他怕那種身體上的羞辱也會如仇落的親吻與擁抱噬去他的尊嚴與堅守,讓他無顏面對墨君。
夜幕來的很快,周身泛寒起來。銖衡正了正倚得有些痠痛的身子,剛要起身,暈橙燈光忽的照亮在他側臉。
「……」是仇落提著燈過來了,仇落伸手扶起銖衡,銖衡腿上麻木小小趔趄引得燈籠一顫。
「氣生夠了?」仇落垂眼,目光落在那雙卷翹似蝶的眼睫上,一時移不開眼。
「哼。」銖衡拂開他,冷道,「生氣?二殿下未免太將自己當一回事了。」
「哦……」仇落贊同地點頭,「既然如此,那我的美酒也白準備了。差他們倒掉好了。」
「……你!」銖衡聞言,抬眸怒瞪。
天下間,唯墨君與美酒不可辜負!
「怎麼了?」仇落半笑,明知故問,「你該不會要為了我這酒再平白無故發脾氣吧。今日我生氣的時候,也不見有誰那麼好心來哄哄我。」一邊說著,他還有些心酸地捂了捂心口,看起來有些做作的幽怨。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何況是你自找的。」銖衡環臂,一想到美酒要澆土,他還真有些動氣。
仇落卻翻起舊帳:「我也不知道是誰叫我小娃娃,這樣想來,他確實年紀忒大了。」
銖衡咬牙,暗想一番,又哼道:「澆就澆,誰稀罕!」說著甩完袖子就走人,仇落抿唇莞爾,沖他氣呼呼的背影喊:「你就別想著溜出去買酒了,人間的錢幣,你,一分沒有。」
想讓他忘記白日的不悅實在簡單,現在矛盾點轉移到只消一壇美酒便可以解決了。
仇落心情愉悅,提著燈籠不緊不慢地跟上銖衡。
這老傢伙,也忒好騙了。
一邊,人牲廠雖與仙族之人發生摩擦,但這點事尚不能影響廠裡運轉,入夜之後,白日裡不便現身的客人便紛紛前來選購,樓閣囚籠間人聲妖言鬼語交織在一起,甚是熱鬧。一道身影避開都有戒衛越樓踏瓦來到樓閣後處。
因為殺害了仙族之人,參與了那場追捕的魔侍都被暫押私牢,等候談判之後的處置。黑影如同燕身輕盈繞到牢房後處,旋即幻變為暗光一道自通氣窗潛入牢中。
隨後幾聲慘烈叫聲撕破瑟冷夜空。
守獄的魔卒聞聲立刻入內檢視,濃烈的血腥味登時瀰漫在黴潮陰暗的牢房。
魔卒紛紛瞪大血目。
「……不好了,他們,都被肢解了!」
牢獄生變,訊息連夜傳到仇落耳邊,他面色平淡地聽完,一邊喝酒的銖衡卻差點沒將手裡的酒罐子摔在地上。
「你說什麼!?」銖衡起身,步履有些踉蹌,上前一把揪住通報者的衣襟,怒道,「仙族的人將那幾名魔侍殺害還肢解了?!」
「……是……」回想起肢體遍地的血腥場面通報者還是不由犯噁心,抖著雙唇說明,「現場有仙術痕跡,不是他們怕談判會敗便大開殺戒又是誰?」
銖衡瞪目:「誰會傻到留下痕跡?!法術殘留就不能偽造嗎!而且仙族想來光明磊落,豈會做這般宵小之事!」
一邊仇落聽著,徐徐搖頭:「行了,你也別為難他了。回去罷,我曉得了。」
「是。」魔僕行揖,然後匆匆離去。
銖衡站在原地捏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