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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路西法完全被這個故事迷住了。
海德拉在一邊的空地上挑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後來?他心態很好,既然自己適合養花,那就在神廟附近種上了花。過了幾年,這裡形成了獨特的風光,很多情侶來這裡私會。」
他勾勾手指讓路西法湊近,壓低聲音像在分享一個秘密:「……就在這座神廟裡卿卿我我。」
「啊?那他不生氣?」
路西法以為神明和他的父魔一樣,都是些不好得罪的怪脾氣老頭。
「氣啊,一氣之下就走了。」海德拉笑得更開懷了,「他把神力留在這座神廟裡,自己流浪去了。他說做神太倒黴,誰愛做誰做——現在估計已經像人類一樣衰老死去了。」
不想成為惡魔的路西法站在這片因某人不想成為神明而遺留下的花海里,心裡湧動起難以言明的感慨。
「他得到的自由就像他的能力一樣,大家都覺得蠢笨又無用,可是起碼浪漫,不是嗎?誰能想到這些花開得比他活得還長?」
海德拉縱情地躺倒在花叢中,後背像被雲團托起似的,很是愜意。
「神明的逝去至少能留下很多,而我卻要把這些都毀掉……」
海德拉本意是想講個故事散散心,被路西法更加落寞的神情打了個措手不及,正想勸他幾句,就見路西法從石頭座上跳了起來。
「有隻兔子!你看到了,剛才扎進花叢裡了!」路西法指著花叢翕動的方位叫起來。
海德拉從寬大的衣服裡遊了出去向路西法示意道:「我去帶它過來。」
蛇形在花叢裡穿行有種天然的優勢,再加上那隻兔子受了重傷,迴天乏術,見了蛇都懶於逃跑。
「它是被魔化動物咬傷了,應該活不了。」路西法檢視了它後腿上冒著黑氣的傷口,搖了搖頭,「惡魔天生學不會治療魔法。」
被黑氣感染的動物大多數會痛苦死去,極少部分倖存的也會淪為發狂的魔物。
兔子被蛇卷著都不動彈,抱進路西法的懷裡竟然發狠蹬了兩下腿,好像本能就知道這「人」不是好東西。
「你咬它一口吧,用你的毒牙。」路西法失落地把它放到了地上,「被黑氣侵蝕的過程是很痛苦的,還是蛇毒快一點。」
「我雖然是蛇,但已經沒有咬生兔子的習慣了。」海德拉不太情願,但看到對反濕漉漉的神情,還是決定照做,「好吧。」
他在兔子耳緣血管豐富的地方留下了兩個小血洞,片刻功夫,那隻純白小傢伙的後腿耷拉下來不再動彈了。
路西法踮起腳那嘴唇往海德拉的面頰上蜻蜓點水地貼了一下,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我們去給它找個墓地吧,它不能就躺在這。」
海德拉從前也驚訝,路西法怎麼總能把心思放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面。而現在的他上了賊船,意識到自己和路西法其實是「一丘之貉」。
「你去找吧,記得早點回來。」海德拉鑽回衣服裡,站起身終於下定決心去碰那個髒兮兮的門鎖,「我要把神廟收拾一下。」
「嗯?」路西法感受到兔子的心臟停跳了,不捨地站起身,懷裡還殘留著兔子的餘溫。
「我們今天住這裡吧,之前的神把這裡送給我養老用了。」海德拉推開老舊的門,被撲面而來的塵土味嗆住了,「之前還被改造成情侶旅館過,希望裡面的傢俱還齊全。」
路西法真的在花海里踩出一條路,給死去的兔子找墓地去了。
海德拉走進屋子,發覺那裡面的衛生情況和他對居住環境的要求相差甚遠,連木製的床鋪桌子走被人砍成柴火揹走了,只剩下供奉用的石臺髒兮兮地立在中間。
連續施展了三次清潔魔法,他才感覺室內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