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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貝爾·布里凱先生要找一件稱手的兵器嗎?”博羅梅問。
“我?親愛的朋友,”希科說,“兵器?我的主啊,要來幹什麼?”
“嗨!既然您使得那麼出色。”
“擺樣子的,親愛的兄弟,那是擺擺樣子的,如此而已,一個像我這樣可憐的市民.手腳或許能挺靈便的,可是缺一樣東西,而這東西是他永遠不會有的,那就是一顆軍人的心。儘管劍拿在我手裡,寒光閃閃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可是您相信吧,雅克憑他手裡的劍會把我打得從這兒一直退到夏朗通的。”
“真的嗎?”博羅梅說,希科的神情是那麼樸實,那麼善良,使他有點將信將疑,因為這會兒的希科,我們可以這麼說,看上去真是從來沒有這麼彎腰曲背的,外帶還有些斜眼。
“再說,我氣很急,”希科接著說,“您想必注意到我連退都退不動了;兩條腿不聽使喚了,毛病就出在這上面。”
“請允許我提醒您一下,先生,這毛病讓您不能使劍事小,叫您沒法旅行可是事大啊。”
“啊!您知道我要旅行?”希科隨口這麼問。
“帕尼爾日告訴我的,”博羅梅漲紅了臉回答。
“嗨,這可怪了,我還以為我沒跟帕尼爾日說起過;不過沒關係,我何必隱瞞這回事呢?是的,我的兄弟,我要跑一趟,路程不長,是回家鄉去,那兒我有些產業。”
“您知道嗎,布里凱先生,您讓雅克兄弟享受了莫大的榮幸?”
“您是指讓他陪伴我嗎?”
“這是其一,覲見國王是其二。”
“說不定見的是國王的貼身男僕,因為說不定,甚至很可能,雅克兄弟只不過見到個僕人而已。”
“看來您是盧佛宮的常客?”
“啊!最熟的常客之一,先生;國王和宮廷裡的年輕爵爺們的厚襪子就由我供應。”
“國王?”
“當他還是德·安茹公爵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他有買賣來往了。他從波蘭回來以後,想起了我.就叫我當了宮廷的供應商。”
“您認識的這個戶頭可真不錯,布里凱先生。”
“您是指我認識陛下?”
“是的。”
“別人誰也不這麼說,博羅梅兄弟。”
“噢!是聯盟分子吧。”
“現在每個人多少都跟聯盟沾點邊。”
“您可沒沾多少邊,準是這樣。”
“我,您為什麼這麼說?”
“既然您跟國王有私交。”
“哎!哎!我也跟別人一樣有我的政治觀點,”希科說。
“不錯,可是您的政治觀點跟國王的完全一致。”
“瞧您說的;我們常常爭論。”
“如果你們爭論,他怎麼會放心把一樁使命交給您呢?”
“您是說去送封信嗎?”
“辦事也好,進信也好,這沒關係;不管哪一樣,都表示他信任您。”
“啐!只要我把尺寸量準了,就可以滿足國王的要求了。”
“尺寸?”
“是啊。”
“政治方面的尺寸,還是銀錢方面的尺寸?”
“都不是,是衣料的尺寸。”
“什麼?”博羅梅目瞪口呆地說。
“沒錯,您全明白的。”
“我聽著。”
“您知道,國王到夏特勒的聖母院去朝過聖。”
“是的,為了得到王位繼承人。”
“正是。您可知道,要實現國王的目的,有一個可靠的辦法?”
“不過,國王好像沒用這個辦法。”
“博羅梅兄弟,”希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