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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她僅存的一點理智知道躺下就再也起不來了。她沒有找到田雨,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家人,所有的農房都被夷為平地了。只有一支馬戲團從廢墟中走了出來,他們週遊世界五百圈,恰好在龍捲風平息時來到這裡。
馬戲團的人用雪搓田鳶,搓了半天他身上還是硬的。桑姑娘以為他都死掉了,但一個穿虎皮的老人指著田鳶的小雞雞說:&ldo;還翹著呢!&rdo;憋了尿說明還活著。田鳶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一個黑丫頭在給他餵湯,他想:&ldo;這是從哪兒買來的女奴,這麼黑。&rdo;當他看見低矮骯髒的帳篷和關在竹籠裡的一條蟒蛇時,才想起這不是家,家已經沒了。桑姑娘端著一個盆子來讓他撒尿,尿著尿著,他的小雞雞軟了下去,這時他想起母親已經不在人世,淚水滾滾而下,又哭昏了過去。醒來時他又想起了田雨,桑姑娘跪下來,舉起雙手,向神祈禱親人們都活著。但是田鳶已經不相信那個神‐‐大家共有的一個神。最明顯的證據是,一個人知道自己在,也知道在自己面前的人在,但當他看不見別人時,就不知道別人是否還在,如果大家的神都是同一個,他現在怎麼會不知道田雨還在不在!於是他對田雨的神說:告訴我,他在哪兒?別人的神聽不見他的話,此時他又多麼希望人們的神是同一個!
他們跟著馬戲團走,經過一條剛剛破冰的河。田鳶不知道這是什麼河,這是什麼地方,天空為什麼這麼紅,它分明是另一條大河懸在頭頂,正卷著萬丈彩雲奔流不懈。他發著高燒,在昏沉中撲進黎明。在他的暈眩視野中,馬戲團向一片火海闖去。他看見那蜷成一團的蟒蛇和抖著大尾巴的孔雀、那邊走邊掉毛的瘦馬、桑姑娘那雜草般的頭髮、黑丫頭那細長的不真實的剪影,還有人們身上的獸毛……它們在燃燒。那暗紅色的峰巒沒入天際,那冰塊的撞擊使大地顫動,那渺渺茫茫的河灘令人目眩,從群山中湧出一汪金泉,沸騰著,溶化在朝霞中,給他打著寒戰的脊樑骨注入了一股無限幸福的暖流。時而有成群的野鴨從河岸上驚飛,打破洪荒的寂寞,草叢中露出燒焦的車輪和白森森的骷髏。一覺醒來,天空又變成了藍色,雲朵像山巒、像遊絲,有的像一條長河跨越整個天空,它們擠壓著、追趕著、撕扯著、匯聚著,幾乎在吶喊著,從遠山到頭頂,雲朵越來越大直到鋪天蓋地,雲的巨影掠過河岸和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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