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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順手的話,想要逃走就更加困難。他趁人不在時,想將絲線弄斷,可惜那些細絲不知什麼材料做的,韌性十足,根本沒法弄斷。況且,那些人儘管未曾刻意看守,但要想脫身卻是十分困難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雲望對弓箭的事格外留神,時時旁敲側擊打聽,繞著彎的提問。晴川始終口風嚴密,在這事上一個字的真話都不說。問來問去問不出什麼破綻。小姑娘雖有疑心,卻不好再說什麼。
晴川偶然發現一個規律:這些人最近一連幾個晚上,都在排新的劇目。即便躺在黑糊糊的箱子裡,也聽到外面十分熱鬧。不是有人大聲唸白,就是有人爭論。可惜他身不由己,沒法起身看個究竟。
有一回,他忍不住向雲望問道:“你們最近這幾天一直都在排演麼?”
小女孩聽他一問,即刻搖頭回答,“不是排演,已然早就排好了,正是要演給別人看的。也該叫你看看才對。”
這天,車隊停在一處鄉間村落。聽說有人來演傀儡戲,本地居民扶老攜少,紛紛趕到捧場。一時間,臺下擠滿了人,好不熱鬧。
晴川斜靠車壁,自簾縫恰能看到對面高臺佈景,一舉一動。只見臺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真正難看。來看戲的人亦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等得很是不耐煩。他見雲望側身立在臺下,雙手籠在袖中,冷眼望著人叢,面上沒一絲表情。
忽聽有個聲音,吐字揚聲,鈴鐺連搖三下,伴著開場道白。
“世上芸芸眾生,千姿百態,如朝露蜉蝣,簌忽即逝。各人心中,各有牽念,在你是摯愛,在他是敝履。嗔妄、愛恨、*不過是幛目一葉,世間凡人無從躲避,難免犯下罪行累累。”
這番念詞,古風盎然,音節鏗鏘有力,意旨頗殊。他聽過後不禁深覺有趣。只聽那聲音接著念道:“人、羽、妖、汐四族各有源起。人族堅忍,羽族輕靈,妖族好武,汐族高傲。那羽族生靈是人神*產下後代,天生皆非嗜血之輩。可他們中卻出了一名罪人。此人殺戒大開,手刃無數同族,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關於這件離奇之事,容我向各位一一道來。”
寥寥數語,已將人胃口吊起。眨眼工夫,三扇屏風直直豎立。屏風之上繽紛燦爛,綴著大大小小許多豔紅描金的花朵。背後畫著一株蒼翠大樹,數枝上尚有碧色尖頂的屋宇,煞是美麗動人。一望便知,這是積羽城中,羽人的住處。
“羽族政治勢力犬牙交錯,政局更是錯綜複雜。自來此消彼長,近五十年來,各派互相忌憚,王公顯貴如走馬一樣更換。再也不見從前萬眾齊心,爭相向王上效忠的局面。各人在此動盪危局下,都知朝不保夕,無不在朝野想方設法拉幫結派,希望投靠力量強大的當權之人。這麼一來,羽靈長公主,人稱水月芙蕖,漸漸嶄露頭角。倒不是因為她傳聞中的美貌,更不是因為她是族內罕見天賦的先知,而是因為她的父兄,權傾天下。”
只見一名素白衣衫的羽族人偶緩緩升起。她略微俯身,行了一禮,抬起頭時,臺下觀眾不禁轟然歡呼。這具傀儡造的幾與真人無異,身段苗條柔軟,纖腰盈盈一握。金色長髮傾瀉如瀑,璀璨奪目。容色更是端莊秀麗,明豔動人。微有不足的便是,畢竟還是假人,眼波流轉時全無靈動,如同古剎比丘,沒有一星人間煙火。
晴川暗暗稱讚,別瞧這些人其貌不揚,玩傀儡戲還真是一把好手。無論檯面、道具、服裝,都是一等一的好,難以挑出什麼毛病。
頃刻又見數人上場。這些人手持刀劍,殺來殺去,互相指責叫罵,吵嚷不休。那唸白接著說道:“長公主芙蕖,父親少輔是國王寵臣,掌管兵馬錢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其下結交許多顯貴,黨羽林立,是羽王當年最為倚重的人。她的兄弟少績,則是位少年將軍,屢屢征戰,戰績驕人。有這樣的身家背景,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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