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4/5 頁)
正中間的就是他平日裡最常用的紅纓槍。
與其他南楚人比起來,盛南生的膚色顯得略有些黑,然而他五官英挺,長眉若劍,烏黑的眼眸看上去目光如炬,倒有了一種刀鋒一般的氣質。他坐在窗邊的紫檀小榻上,用絨布擦著拿在手上的紅纓槍的槍頭,目光沉沉如同昏昏的燈火,語聲聽上去微微有些冷:“這麼說,是公主她自己不願回來?”
跪在他跟前的是一個青衣的女子,若是易雪歌再此定然能夠認出,此女就是那日勸她離開的宮女。不過是一月功夫,她竟然已經趕至南楚。那女子低著頭,恭敬的應道:“是的,公主說她尚有要事還未完成,不能隨屬下回來。”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要直接動武劫人回來,可那是秦國皇宮,若是易雪歌喊上幾句,豈不是前功盡棄?
盛南生聞言似乎笑了一聲,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武器,長長的劍眉輕輕一挑,仿若自語的道:“這脾氣倒是從未變過。”
他目光輕輕的動了動,如若被風拂過的柳枝,好一會兒才道,“知道了,此事先放一放,你先下去吧。”他又抬眼看了看跪在跟前的女子,淡淡道:“你長途跋涉,日夜趕路,想來也辛苦了,便在這院子裡尋一處地方先歇一夜吧。”
“是,多謝將軍。”青衣女子點點頭,行禮過後才恭敬的退了出去。盛南生站起身來,對著某一個方向嘆了口氣:“想來,這次秦國又有高人出手。採兒沒能勸回公主我並不算是太奇怪,然而慕姑娘卻也無功而返,倒是叫盛某詫異萬分。”
他話聲落下,原先還站在屏風之後的慕九歌便冷哼了一聲,聲音清清澈澈的。她似乎正站在屏風後面用目光描繪著那繡在屏風上的春江花月夜圖,細細的看著那粉色的花瓣。聽到這話,她拂了拂白袖,緩緩然的從裡邊走出來,依舊是白色的長袍和紅色的腰帶,清極豔極:“我欠人一樁人情,此次是不得不還。”
盛南生似有苦笑:“所以才說是高人出手啊。能夠叫慕姑娘欠下人情的,定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慕九歌認真瞧了他一眼,輕輕地垂下了眼:“你不必試探我,當初叫我欠下人情的乃是蕭沉曜。他既已死,人情也已還清,我和秦國再無半點瓜葛。”
“蕭沉曜”這個名字,一念出來,便是盛南生都靜了靜。好一會兒,盛南生才接著道:“到底是天妒英才,天命不予。”他感慨了一聲,即刻就轉回正題——似他這樣的人死人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我本來已經說通陛下改而聯魏抗觸,可是今日早晨,陛下召我入宮,對我幾番斥責,改口重視起與秦國的盟約。”
慕九歌就站在一邊,靜靜聽著,並不答話。
“我令人往宮裡打聽,卻聽說本來還在神廟參與祭祀的玉貴妃匆匆回宮與陛下鬧了好大一場脾氣。”盛南生卻是冷笑了一聲,猶如刀劍出鞘一般的鋒銳無比:“那位秦國幕後的高人倒是好手段。先是拿人情勸退慕姑娘,現在竟然還能釜底抽薪的說動玉貴妃,倒是叫我措手不及。”
盛南生的話說到這裡,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慕九歌冷然掃了盛南生一眼,纖長的睫毛疏淡而濃黑,一雙眼美得如同浸過冰水一般:“你不必這般拐彎抹角的說話。你是想問我,是誰拿人情勸我的?”
“事關重要,還請姑娘告知盛某。”盛南生微微欠身,十分懇切。
不知怎的,慕九歌忽而有些猶豫起來了。她想起那日殿中言談自若,與蕭沉曜形容極似的那個人,微微有些晃神,人名到了口上卻說不出來。
盛南生察言觀色,放下紅纓槍,走到書房的書桌前,指著地圖南江一側的州陸說道:“慕姑娘,你看:當初公主出嫁和親之時,蕭沉曜執意要南楚將幽州作為陪嫁。幽州雖然地廣人稀,但只要秦國有幽州在手,南江天險於他們而言也不過便已然少去了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