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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抱歉黃鎮，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rdo;雲書退後一步，&ldo;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值班了。&rdo;

&ldo;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不懂事！&rdo;黃鎮眼一瞪眉一橫，&ldo;讓你喝杯酒，這是基本的禮貌，你找什麼理由推脫！酒精過敏怎麼了，喝一杯又不會死人！快過來！&rdo;

雲書看了看桌上的酒瓶，又看看他，忽然笑了，問道，&ldo;請問一下黃鎮，這是公務還是私事？&rdo;

劉廠長也跟著笑，只是說的話不知是在諷刺黃鎮沒威信連個手下人都管不住，還是單純在說雲書不聽話，&ldo;小姑娘脾氣還很犟啊，連領導的話都不聽！&rdo;

黃鎮聞言，眼裡都快冒出火來了，&ldo;怎麼，公務跟私事有什麼區別，我讓你喝杯酒還要分場合了？！&rdo;

其他人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看過來的目光，不知是譴責還是諷刺。

雲書渾然不懼，依舊笑著道，&ldo;這酒是保管室裡的吧。如果是公務接待，按照州裡面今年下來的檔案，明顯超出規格了。如果是私人的聚會，用公家的東西，不太合適吧？&rdo;

去年新的領導人上臺，開始整頓風紀狠抓廉政建設，雖然也抓了一批人出來，殺雞儆猴，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但畢竟有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基層管理一直以來都是混亂而鬆散的，不可能短時間內整頓到位，這註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相關檔案從上面一層層傳下來，最後印發到每一個辦公室，每個人都能看到。但是大家都已經預設這是在走形式，即便有人不滿，也最多就是在心裡想想，或者跟要好的人吐槽幾句，從來不會有人明面上提出來。

所以在場的人，誰也沒想到雲書會說出這樣的話，面上驚訝之情難以掩飾。

過了幾秒，黃鎮才緩過來，蹭一下從座位上起來，手指著雲書吼道，&ldo;怎麼，你以為你是正式職工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rdo;橫眉怒目的樣子，臉色通紅，就像是要動手打人一樣。

旁人趕緊拉住他，勸道，&ldo;黃鎮，小聲一點！&rdo;烤魚店人多眼雜，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聽去了。雖然他們陽奉陰違不把上面的檔案當回事，但要是有人去告，誰知道上面會不會拿你來祭刀。

另一個副職則是對雲書說，&ldo;一點小事，鬧大對你有什麼好處？年輕人不要太衝動，這個社會不是隻有黑跟白，你剛出學校，以後就會懂了。雖然都說在這裡工作是鐵飯碗，但把碗給摔了的大有人在。&rdo;聽起來像是在教導，實則不過是警告。

越是偏遠的地方，每年擠這一兩個職位的人簡直多如過江之鯽，都是衝著穩定來的。他們大概以為雲書也是這樣的人。

然而她不是。

&ldo;黃鎮，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工作？雖然才接手公司會計沒多久，不過我抽空查了一下以前的帳，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你的司機簽了一張四萬的借條，幾個月前他人就走了，但是工資到現在都一直發著的，你知道吧？還有趙鎮，公司這邊的工資發放，每次都是要經過你簽字的吧？&rdo;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卻又恰好能讓桌子邊的人聽見。

如果眼神能殺人，雲書現在大概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許久的沉默之後，黃鎮手一伸指著門邊，&ldo;回去值班！&rdo;

雲書笑容依舊，&ldo;幾位領導慢慢玩，我先回去了。&rdo;她說完，轉身便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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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艹他媽什麼玩意！&rdo;黃鎮手一甩，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杯帶到地上，摔得粉碎。他疼得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