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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柱喘粗氣,沈斯南乾脆坐到了地上,額頭被打破了,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衣服被扯的東一個口子西一個口子,葉玄低頭看著他,突然笑出來。
沈斯南平穩了呼吸,也跟著無奈笑起來。
“你挺厲害啊,這是得罪誰了。”葉玄把走過去他拉起來,沈斯南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誰知道呢,今天謝謝你。”“謝謝你的運氣吧,我家就在附近,過去坐坐?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沈斯南正式打量了一下葉玄,看著他穿著藍白條紋襯衫,外面套著咖啡色的羊毛針織衫,下面是挽邊長褲,典型的PAUL**ITH,紳士範兒下耍帥。戴了一顆耳釘,大概是花了眼線,眼睛非常深,但是笑起來十分爽朗乾淨。“好,”他說,“麻煩你了。”
二室一廳的房子,簡潔的黑白風格,白色的牆,黑色的沙發,白色的電視櫃,黑色的茶几,白色的地毯,一眼看上去幹淨整潔,但是雜誌鋪了滿地。葉玄一邊往裡走一邊收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整理起傷口來十分熟練,給沈斯南塗抹藥水,扎繃帶,沈斯南靜靜看著地面,他半跪在他面前給他額頭上貼棉布。“成了,傷口別沾水就OK。”他站起來踢踢腿。
沈斯南臉上還沾著血,葉玄垂著頭看他片刻,俯身用食指抹掉血漬,動作很輕柔,眼神很纏綿,像是在對待情人。沈斯南偏頭躲過。
葉玄全不介意,直起身子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沈斯南,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嗯?”沈斯南側頭看他,恍然間明白,眉頭一下子皺起來:“我不是同性戀。”
葉玄仍舊笑,他很喜歡沈斯南,從第一眼起,不僅能快速判斷出他是同類,而且被他吸引,像是一株青蔥茂盛的植物,任誰都覺得清新,他大概還沒察覺,但那不要緊。“試一試才會知道,說實在的,我挺喜歡你。”
沈斯南一字一頓:“如果我知道你救我是存了這種齷齪心思,那我是不會讓你救的。”葉玄將他的眼神看的分明,那是毫不加掩飾的厭惡,他沒有騙人。
然後沈斯南站起來向門口大步走去:“今天多謝你。”
“如果是池先呢?”葉玄追問他“如果是和池先呢?”
沈斯南連停都沒停,哐的把門關上。
他在池先面前有時會不知所措,那是因為他喜歡他,但是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那不至於,他沒有那麼軟弱。他喜歡池先麼?答案是肯定的。那池先喜歡他麼?他無法得到準確的答案。而且池先這樣一個人,哪裡能給他他認同的感情,未來美好的機率簡直微小到不需計算,他對他並未存一絲一毫的妄想。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情,它能讓一個人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它還能讓人越來越安於現狀,直到造出一個堅實的面具。他安靜地躲在面具後面,一面欺騙世人,一面麻痺自己。
第三十五章
十二月九號,16:50,再尋常不過的下午。
喬淺趴在桌子上,一手轉著筆,前面一摞書完完全全的把她擋住,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熱情洋溢的講物理題,後面的男生討論著昨晚看的球賽,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打算從桌洞裡掏出上學路上買的栗子吃,同桌戳了戳她的腰,偷偷遞給她一張紙,上面畫著Q版的班主任,她噗嗤一笑,然後抓出一把栗子往桌上兩人中間一放,兩個人笑的活像花栗鼠,從書上方偷瞄老師一眼,開始扒栗子吃。
沈斯南在圖書館二樓,B字房間。屋裡加上管理員才不過六個人,偌大屋子安安靜靜,專屬書本的香氣瀰漫在房間的每個角落,緩緩浮動。沈斯南倚著窗臺舉著書,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的《邏輯哲學論》:“我的命題應當是以如下方式來起闡明作用的:任何理解我的人,當他用這些命題為梯級而超越了它們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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