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論(第1/2 頁)
沒過多久,柳士元便來了。
這次,柳士元的態度明顯不如以前,一路上嘀嘀咕咕的,還是小丁硬請了來的。
李坤料想這應該跟雪兒有關。為此,心裡也頗不舒服,但人家是名醫,現在又有求於他,自然不敢跟他計較,還得小心陪著笑臉巴結他。
以前,柳士元來,李氏怕失了禮數,總會起身相迎的,這次卻無法下床了,只得斜靠在床榻上,勉力含笑打招呼。
“柳先生,又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誰知,柳士元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根本不給李氏診脈,只敷衍地看了一眼李氏,便冷笑著說道:“夫人的病,老夫也無能為力。”
柳士元說完,便傲慢地揚起脖子,不再說話。
看著柳士元欠揍的樣子,李坤很想扇他一巴掌,但他不得不努力壓下心裡的火氣,尷尬地賠笑道:“柳先生,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麼多年了,母親都是您在醫治。您可不能不管啊。”
柳士元看都不看李坤一眼,依然揚著脖子,冷笑道:“坤少爺不必跟老夫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知道老夫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坤火氣自往上躥,剛要回復他,李氏忙掙扎著搶先說道:“柳先生,您指的可是雪狐的血?”
柳士元語帶譏諷地說道:“夫人冰雪聰明,既然明白,何須多言?老夫已經給你們找到了可以根除病症的靈藥,夫人菩薩心腸,不肯用,老夫又有什麼辦法?”
李坤雖然惱怒柳士元的態度,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在理。誠然,作為一個醫生,只要給病人開出對症的藥方就算盡責了,至於是否抓藥和是否服藥,那是病人自家的事。
這麼一想,李坤的火氣也就壓下去了,忙又賠笑道:“柳先生,這雪狐的血我們肯定是要服的,只是,母親不忍心傷害那小雪狐,我一定設法另外去抓一隻成年雪狐來。”
柳士元終於肯扭過頭來看李坤了,但他的態度卻越發倨傲,冷笑道:“坤少爺,你這是自作聰明。誰讓你另外抓雪狐了?要是隨便一隻雪狐的血就可以治好你母親的病,老夫何須耗這麼多年?”
李坤驚道:“柳先生的意思是?”
柳士元冷笑道:“坤少爺絕世聰明,難道還聽不懂老夫的話?”
李坤自然是聽懂了,只是不敢相信,忙又確認道:“柳先生,您的意思是隻有那小雪狐的血才可以治好我母親的病?”
柳士元說道:“不錯。”
見李坤和李氏都面露疑惑之色,柳士元終於放下了臭架子,耐著性子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老夫行醫多年,對藥理病理研究頗透。這方圓百里的藥材老夫自信無不了然於胸。雪狐性寒,老夫豈有不知的?但那一般雪狐的血並不能解夫人的熱毒。否則,這麼多年以來,老夫豈會耽誤至今?”
說到這裡,柳是元略微停頓了一下,偷偷觀察了一下李家母子倆的神色,隨後才又繼續鄭重說道:“而那小雪狐是個異類,它的血性與一般的雪狐不同。老夫原本也是不知道的,是那天見了它才偶然發現的。所以老夫讓夫人服它的血。”
“這——”
李坤忍不住想要發問,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柳士元又衝李坤冷哼一聲,說道:“坤少爺,你不必懷疑老夫的用心。那不過是一隻畜生而已,老夫又豈會跟一隻畜生過不去而非要它性命?只因它血性奇特,在老夫眼中,不過是一濟良藥罷了。”
這樣一來,李坤就傻眼了。
如果真的只有雪兒的血才可以治好母親的病,那又另當別論,雖然不忍,但在萬不得已時,他應該還是會用的。
然而,現在雪兒不知道去了哪裡。如果雪兒就此離去,李坤連抉擇的機會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