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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懷心事,以致於凝霜都沒發覺有人在暗中注意,等到了重華宮才發現,傅凝婉好端端坐在窗前,臉上氣色好得很,沒有半點病容。
這下傻子也知道她在裝病,凝霜也不好戳穿她,只輕輕咦道:「大姐姐看來似乎無恙?」
傅凝婉淡淡道:「早起有些不適,這會子已好得差不多了。」
又輕輕按著肚子,眼角眉梢無不透露出一種炫耀:她有身孕而凝霜沒有,這就是差距。
看來這種把戲會持續到她玩膩為止,凝霜無奈問道:「大姐姐找我有何事?」
難道還是捶腿餵藥那一套?雖然辛苦,好在堪堪可以忍受。
誰知這回傅凝婉卻換了花樣,她輕輕撫掌,便有幾個侍女魚貫而入,手中俱端著碗碟,裡頭是油汪汪金燦燦的肉塊。
傅凝婉笑道:「我早起沒什麼胃口,誰知御膳房偏做了這些,本打算扔掉,忽想起妹妹你素日最愛紅燒蹄髈,因此特意給你留著,還望妹妹你別客氣、務必賞光為好。」
凝霜望著那碩大的紅亮蹄髈,臉上難得顯出囧態,她在家確實喜歡大魚大肉勝過吃素,但,傅凝婉究竟殺了幾頭豬啊?這就是餵相撲力士都綽綽有餘了吧?
凝霜當然不願勉強自己,「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剛用過晚膳,不如讓我帶回去享用,也好讓府里人都能嘗嘗鮮……」
滿以為這話已足夠委婉,誰知傅凝婉卻變了臉色,「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你竟看不起我?」
她最恨人家駁她的面子,尤其如今懷了皇嗣,更是膨脹得不知天高地厚,簡直普天之下唯我獨尊。
凝霜見狀不能善了,只得暫且服軟。「既是姐姐的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接過侍女手中的託盤,試著咬了一口,只覺那塊肉又肥又膩,且燉得也不十分軟爛,跟牛蹄筋似的,一口下去,牙關幾乎酸倒——顯然是故意為之。
傅凝婉還故意問她,「滋味是否可口?」
凝霜只能回答,「很好吃。」
傅凝婉笑盈盈的將大氅裹緊些,「那你就多吃些,我這裡備了好多呢!」
室中生著火盆,那蹄髈又熱又辣,沒一會兒凝霜就覺得脊背都汗濕了,無奈傅凝婉死命催促,還親自給她夾菜,凝霜卻之不恭,只得狠狠心又撕下一塊帶肉的筋皮塞進嘴裡,只覺苦不堪言。
傅凝婉看在眼中,心情卻暢快極了。她最看不得凝霜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適才又瞧見蕭易成兩口子在宮門前你儂我儂,更叫她怒不可遏——憑什麼她就得忍受宮中種種屈辱,傅凝霜卻能享盡清福,還有人不離不棄地護著她?
如今時移世易,傅凝婉總算找到點地位上的平衡感,借著腹中孩子的勢,正可以讓傅凝霜吃點苦頭,誰叫她沒本事令肚子鼓起來呢?技不如人,受罪是應該的。
傅凝婉笑吟吟的往凝霜跟前又添了碗肉。
放在平時,就算用過早膳,凝霜也還勉強用的下,可最近不知怎麼回事,胃口一陣一陣的壞,就算平日喜歡的東西,凝霜都懶得動筷子,何況是這些冒著油星的葷物?
她不得不舉白旗,「姐姐,我實在撐不下了。」
傅凝婉當然不信,幾乎強迫性的給她又餵了塊肉,這回凝霜再也忍耐不住,只覺胃裡一陣噁心,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眾人都驚著了,一旁侍候的丫頭小心翼翼扶她起來,只見這位世子夫人面色發白,唇邊還沾著汙漬,看起來著實難受。
她不免心生惻隱,道:「娘娘,夫人的身子似乎不太舒坦……」
傅凝婉卻打量她在裝病,不過吃幾塊肉而已,怎就這樣嬌弱了——她自己平時也常用這招來擺脫步貴妃,自然屢見不鮮。
傅凝婉正要戳穿她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