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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凝妙在寒風中打著哆嗦,一壁卻低低咒罵著:怎麼她遇到的儘是些不解風情的傻子?
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得程遲居然不會游水,這人看著人高馬大的,真是沒用,倘若他稍稍有些膽色,自己方才已經成功了。
如今可好,白汙了一身好衣裳,沒準還會染上風寒,傅凝妙著實懊惱。
好在程遲看不出她是故意設計,倒覺得十分內疚,遂親自為她取來薄毯墊在膝上,又著人買幾個湯婆子來,傅凝妙被他這樣鞍前馬後舒舒服服伺候著,心底倒是暢快許多。
凝霜懶得近前去供人差遣,只冷眼看著,待傅凝妙精神緩和後,她便問道:「怎麼不見大姐姐?」
「大姐姐說身子乏倦,一早就家去了,怎麼,她沒著人知會你一聲麼?」傅凝妙這時候還不忘擠兌凝霜,不過她倒是巴不得傅凝婉少來礙事——傅凝婉一向以程夫人為榜樣,若知道她膽敢設計程遲,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凝霜細問再三,方知傅凝婉是差不多兩刻鐘前離去的,細想想,正是她和蕭易成辭別的時候,莫非那段光景都被她給瞧去了?
凝霜心裡有些微的不舒服,倒不是怕傅凝婉前來找麻煩,畢竟兩人都未定親,難不成說句話都該浸豬籠?只是,傅凝婉立意要嫁進承恩公府,若因了這場誤會,攪和她跟程遲的婚事就不妥了。
說道程遲……凝霜稍稍側目,只見那善良的男子正在對落水的表妹噓寒問暖,當然也是無可厚非,畢竟他又不知傅凝妙是故意,只不過——若換了蕭易成,怕是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吧,他可不會被這點小伎倆矇蔽過去。
程遲還是太心軟了。
回去的路上,傅凝妙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竟是真出現傷風的症候,叫程遲看著愈發不自在——他本就是奉程夫人之命帶眾姊妹出遊,如今卻鬧出這場意外,程遲心裡委實過意不去。
等到了家門口,傅凝妙無比嬌弱的由丫鬟攙扶著走下馬車,目光卻黏住車廂裡兩個精巧的琉璃燈盞不放——那是程遲猜字謎贏來的,總共也只得兩個,傅凝婉作為親表妹,不能少了她那份,至於另一個麼……
傅凝妙婉轉睨了程遲一眼。
不待程遲糾結在兩人之間做出抉擇,凝霜便知趣的道:「表哥,我自己也有,你留著給三妹吧。」
說罷,揚了揚手裡那盞鯉魚打挺的大紅燈籠。
程遲訝道:「這是哪來的?」
凝霜抿唇一笑,並不答言。她自然無法坦誠是蕭易成送的,也不好說是自己買的——她的錢袋的確落在車廂上;說到猜燈謎,她也沒那急智,只能含糊過去。
程遲還要追問,那廂傅凝妙已嬌滴滴的喊起頭暈來,程遲無法,只得依依說道:「霜妹妹,改天我親自給你買一個。」
凝霜含笑謝過他的好意,眼看程遲快步走到傅凝妙身畔問她是否要緊,心內不可遏制的升起一絲悵惘之情。
她覺得程遲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傅凝妙這一病就是半個多月,許是嘗到了裝病的甜頭,哪怕大夫都說她是偶染風寒,其實並不要緊,傅凝妙也要表現得好像大病難愈一番,時不時還要暈倒兩回,把府裡擾得家反宅亂。
程夫人嫌她聒噪,懶得搭理她,只命人開庫房送去兩隻人參,程遲就沒那麼好運了,時不時就被傅凝妙請去閨中小坐,簡直如久病床前的孝子一般,偏他還推脫不得——他身為男子的責任感,亦不容他出面指責表妹是在裝病。
所以也只好這麼混著了。
開春之後,程遲本就功課吃緊,加之那古鶴先生為人嚴苛,輕易不許學子散漫,偶有休沐之時,也多半會被傅凝妙打擾,根本談不上跟凝霜說話。
甘珠身為義僕,眼見自家小姐好好的姻緣被攪黃了,幾乎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