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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凝妙卻不似裝假,面上微露痛苦之色,蹙著秀眉道:「我方才急於下車,不慎跌了一跤。」
當著若干人的面,程遲不好置之不理,只得拿出做哥哥的榜樣來,「這可如何是好?不然,咱們就回去吧。」
傅凝妙當然不肯,好容易才避開程夫人的耳目出府一趟,她自然得抓住機會跟程遲單獨相處才好,怎能輕易放過,遂嚶嚶嚦嚦的道:「只是一點輕微的扭傷,不妨事的,表哥你自去玩吧,我看著你們就好。」
她如今也算學乖了,懂得以退為進。
傅凝婉眸光微動,知曉她打的什麼算盤,不過這倒正合了她的意,遂輕聲說道:「那怎麼成?此處人來人往,萬一再磕著碰著,母親知道一定會擔心的。」
因望著程遲懇切道:「表哥,不如你扶三妹到那邊醫館略歇一歇,二妹由我照看便好。」
程遲眼看街市上人頭攢動,這會子就算折返回去,不知要費多少功夫,且不知會否又鬧些麼蛾子出來,只得懊喪的嘆了一息,認命道:「好吧,三妹,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
一壁戀戀不捨地望了凝霜一眼,深覺時運不濟。
傅凝妙卻管不了許多,蹦蹦跳跳的依偎在他身側,恨不得化成藤勾到他身上——反正她崴了一隻腳,程遲正好做她的柺杖。
待那兩人消失在車水馬龍中,傅凝婉便看著凝霜,難得親切的道:「二妹,你想去看冰山麼?我還有些瑣事料理,不若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半個時辰後再於此地會合,你覺得如何?」
凝霜本就與她性情不投,雖知傅凝婉故意支開自己,但是正好,她也巴不得被撇下。一個人才好玩得盡興,若時時刻刻扮姐妹情深,未免太累了些。
於是她含笑點了點頭,「就依大姐姐的吧。」
姊妹倆相親相愛地拉了會手,方才各自分開。
眼看著傅凝婉蓮步輕移向既定的方向而去,凝霜約略猜到她要去見誰,不過,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至少在出閣之前,她還能享受到閨中女兒的浪漫時光,且是獨屬於她一人的時光,凝霜覺得很開心。
蕭易成沿著西邊一溜店鋪緩緩踱步,目光卻並未停駐在那些精心打磨的花燈之上,而是輕輕一瞥便移開去,彷彿這繁華集市的任何事物都無法吸引他的注意。
他身畔一個衣著華貴的俊偉男子笑道:「阿成,是你發帖子請孤過來賞燈,怎麼自己卻提不起興致,是因為孤在,讓你不得肆意了麼?這主人當得未免太委屈了些。」
蕭易成神情淡淡,「只要殿下高興不就好了麼?身為臣子,本該事事以殿下為先,各人的喜好微不足道。」
「原來你也會說這樣的漂亮話,」太子饒有興味,「孤可不記得你有討好別人的必要,說罷,今日為何邀孤過來?」
蕭易成自然不可能說請你當擋箭牌的,只平靜敷衍道:「殿下還是安心與民同樂吧,過了今日,怕是想來也來不成了。」
太子想起宮中森嚴的規矩,還有他那位嚴厲且多疑的父皇,亦覺唏噓不已。蕭易成有句話倒說對了,於他而言,真正自在的怕也只有今日而已,遂不再多問,而是專心致志欣賞起街畔的花燈——不得不說,宮中的燈會雖然精細,有時卻也流於死板,反倒是這些民間匠人妙手偶得的產物更富趣味。
蕭易成目光流連,並未注意那些精巧的小東西,而是恍若無意地從來往人流中掠過,彷彿想要發掘什麼。
淮安拿起一個魚戲蓮葉的竹編燈籠,喜孜孜的道:「少爺,我聽說二月二互贈蓮燈是為定情之物,若是碰上心儀的女子,沒準能成就一段佳話呢。」
至少他就已偷偷取中了好幾個如花美眷,只是怎麼也分不出優劣來,又不好都去送——除非他想被當成流氓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