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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來的多是世家閨秀、名門之女,且身份絕非一般的小官小吏所能比擬。放在以前,傅家淑女都不可能有前來的機會,也就談不上差別。但,傅凝婉因著程夫人的緣故,時常走親訪友,多認識幾個手帕交,這會子見了人便忙不迭地迎上去,姐姐長妹妹短地叫起來。
她自然不可能替傅凝霜引見。
凝霜百無聊賴地站在太液池邊,看著那些花團錦簇的植物。天還太冷,各色香花嫩草都是從暖房裡抱出來的,裹著琉璃罩子,精緻而脆弱,可遠歸而不可褻玩焉。
這樣賞花有什麼趣兒,違背自然常理,凝霜心想。
但這些小姐顯然不管合不合時宜,她們此行是來賣弄學識引人注意的,花開得好不好其實並不重要,只要將家中做好的詩照著一套就是了。凝霜就見其中一個裊裊婷婷走到池邊,也不曾彎腰看那些花兒一眼,就曼聲吟出一片辭藻華麗的詞賦來,端的是崑山玉碎、香蘭泣露。
凝霜發覺自己陷入了口拙的窘境,沒有人跟她說這是詩會呀,不是賞花宴嗎?她倒是可以將後世那些詩句搬來應急,可難免有抄襲之嫌,凝霜想想還是算了,何況,何必定要與人一較長短呢?
別人賞花、賞水,她可以賞男人。皇后特意安排這一空曠地帶讓男女遙遙相看,可不是為了立貞節牌坊的。
凝霜也就目光灼灼地觀察起對面的學子來,從他們的服飾打扮判斷家庭出身,為姻緣謀求後路。來者多是近幾年的新秀,學識上應該都沒話說,雖都穿著簇新的衣裳,可從質料來看,還是能分出三六九等。
凝霜對於家世不甚在乎,對她而言要緊的有兩條,一是不能太蠢,至少不能將她日後帶去的嫁妝掏空;二則,人品也得好,這個人品不光指脾氣,還指私生活,她可不想做了當家奶奶得同一家子姨娘小妾打交道,那太麻煩了。
蕭易成倒是兩個條件都符合,也沒聽說有什麼作風問題,可是,嫁給他免不了做寡婦,落個無兒無女的下場,太孤苦伶仃了,而且,何必上趕著找沒臉呢?
她這廂默默相親,那廂蕭易成也在不露聲色打量著她,傅凝霜往哪個人面上掃過,他便也跟著看去——沒別的意思,他是真的很好奇。
其中有一個,傅凝霜多看了兩眼,他便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是個尋常員外郎的兒子,因著與步貴妃孃家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才得以初入宮闈,學識雖算得出色,人卻生得傻裡傻氣,還足足比他矮了半個頭。
傅凝霜也太不挑了些。
尤其那人望著傅凝霜痴痴憨笑,傅凝霜卻也不知避諱,反倒微微點頭致意——何必如此恪守禮貌?
蕭易成恨不得鑽進她心裡問問她是怎麼想的,從公府世子一下降到這種貨色,她的眼光會不會放得太低了些?
有那麼一剎那,他幾乎想過去找她——先前在傅家,已經證實他對這女子有種特殊的感應,傅凝霜倘有什麼心事,一定瞞不過他,而他甚至無須多問。
只是,這樣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些?
正猶豫間,適才那同僚又擠上前來,這回卻帶幾分慧眼如炬,促狹地望著他道:「蕭兄,哪家的姑娘把你的魂兒都給勾去了,何不讓小弟見識見識?」
蕭易成面無表情甩開那隻鹹豬手,「你想多了。」
雖然知曉姑母也和母親一樣,老早就想讓他成家立業,可對於蕭皇后安排的這場賞花宴,蕭易成著實興致缺缺,。
何況,在座也並沒有一個分外出色的,如今步貴妃勢大,明知蕭皇后舉辦的宴,貴女們還是不約而同地淡妝素裹——清雅過了頭,便成了寡淡無味。
唯獨傅凝霜穿得分外熱鬧,那樣五彩斑斕的顏色,照說是容易顯得俗氣的,在她身上卻格外服帖得宜,愈發顯出粉嫩的腮頰與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