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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他還是用盡力氣喊了出來,這是他的第一個孫子啊,也是第一個他抱過的孫子,怎麼忘得了。
電話那頭的人依然沒有說話,鼻息卻明顯粗重了,半響,他冷冷開口,“張首長,您弄錯了,我的名字叫莫池瀚,而不是什麼翔翔。”
很小的時候,有個女人曾經在哄他入睡前總會輕輕的捏捏他的小鼻子,“翔翔,知道媽媽為什麼給你這個名字嗎?因為啊,翔翔的爸爸是空軍哦,媽媽希望咱們的翔翔也能像爸爸一樣展翅高飛,翱翔在廣袤的天空。”
想到這些年往事,他又一聲冷笑,張清士的確是空軍的兵種出身,可是要說他是空軍,那真是太小瞧他了。
自從知道媽媽去世的訊息後,他絕不容許別人在他面前提到“翔”字,這麼多年在官場上的打拼,跟在他邊的文秘也好助手也罷,都知道他有這個忌諱,在給他的報告裡,絕對不允許出現一個“翔”字。
如果一定要出現的話,那就會把整段話都更換掉。
為此,他身邊的文秘水平還遭人質疑過。
張建國又流出兩行老淚,放眼這一生,這個開國功臣,覺得自己真是一敗塗地,兒子女兒死他前面,孫子又不認他。
張奇臉色凝重,關掉擴音,放到耳邊,“爺爺臨走前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
電話那頭的人又一陣沉默,然後吧一聲掛了電話。
張建國翕動著嘴角,渾濁的眼睛對著張奇手機的電話露出期盼,心願未了,他始終都不肯閉眼。
電話裡早就傳來的只是嘟嘟的忙音,張奇神色不動,依然放在耳邊,他對張建國說:“爺爺,他想先和我說幾句話。”
起身走出病房,始終保持著電話貼在耳朵上的姿勢。
半分鐘不到,張奇邊打著電話,邊推門進來。
“爺爺,大哥想和你說話。”他又點了下手機,擴音的話筒裡很快傳來一聲清楚的“爺爺。”
張建國激動地臉上有了紅暈,瞳孔猛然收縮,張奇抓上他的手,緊緊的抓著。
身為一個醫學博士,他知道他最後的時間已經到了。
張建國終於閉上眼睛,非常的安心,嘴角還掛著滿足的笑意。
他永遠不可能知道,剛才那聲“爺爺”的確也是出自他的孫子之口,只是此孫非彼孫。
張清士推門進來,聽到生命監控器發出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就知道他戎馬一生,舉手抬足間都令萬眾矚目的父親,去世了。
有人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也有人道男兒膝下有黃金。
這個年過半百的軍中高官卻緩緩彎曲了雙膝,對著病床上已經沒了氣息的人跪了下來。
是他太不孝了。
安小芬抱著孩子走後,張建國曾經命令他出去把他們找回來,如果真怕宮凝袖接受不了,就說是他的遠方親戚。
他卻沒有那個膽量,三年的時間不算長,在形容憔悴,水靈不再的安小芬和風華無限,談了一手好鋼琴的宮凝袖兩者間,他的天枰早就偏向了後者。
是他小人了,如安小芬告訴孩子的那樣,他就是她認錯的人,她和孩子再也沒有出現。
每次回張家老宅吃飯,張建國把他一個人叫到書房時,總會感嘆那麼一兩聲,那個是張家大孫子的孩子到底去了哪裡?現在生活的又怎麼樣?
張奇今年二十七歲,那個孩子大他三歲,今年三十歲。
三十而立的他,到底有沒有結婚生子了,也許是年紀大了,人就容易緬懷往事,這段時間,他經常夢到那個孩子。
那句“爸爸,爸爸,你真的不是翔翔的爸爸嗎?”縈繞在夢中,有的時候人是醒了,魂跟著那句話,倒退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天。
張奇把張建國還有溫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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