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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戲份不多。劇組借了某個大學的一個課室和圖書室當拍攝地。陳若渴下保姆車,擠過跟上來要簽名的學生,匆匆跑上樓。妝發師引他先去換戲服。他這次飾演的一個快畢業醫學生,因為在圖書室偶然看到蝴蝶女的傳說,開始每日做夢夢到蝴蝶女飛過。醫學生於是搬了所有能夠找到的文獻資料,開始認真研究起蝴蝶女曾經有可能飛過的線路。
陳若渴拎著服裝師遞過來的短袖衫,說:「我不穿這個。」
服裝師愣了下。陳若渴自顧自坐到了化妝間位置上,說:「就穿我自己的常服也可以吧?我時間比較緊,換服裝也需要時間。」
大家都沒敢提出異議。陳若渴自己穿著衛衣長衫,看起來也像是普通大學生的妝扮。
瘋狂的醫學生最後繪製出了蝴蝶女可能飛過的路線,她到過肯亞,然後沿著赤道線一路往西,經過剛果、赤道幾內亞,到過加那利群島,最後是不是降落在歐洲大陸最西端不得而知。
陳若渴要保證自己儘量少ng,然後再下戲去趕下一個活動。他穿過走廊的時候又被學生簇擁住,陳若渴接過本子簽名。下課後,走廊上走來躥去的人,他沒有盡頭地站在那邊簽自己的名,簽到後面,真的好厭惡那個名字。陳若渴轉頭和大衛說:「我去廁所。」
他快步躲進了廁所隔間。陳若渴靠在隔板上發了會呆,從衛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小的瑞士軍刀。陳若渴和心理諮詢師說:「有沒有人會有那種感覺,覺得身體裡有一個巨大的膿包,好不了也擠不破。我想劃破它,劃了果然舒服很多。」
陳若渴拉起自己左側的袖子,上邊細細密密列著如針線般的刀痕,有一段時間的會結一層薄薄的痂,新添的還會泛紅,劃下去之後,傷口會發熱,會湧出血,繼而才會感到痛。痛好讓人安心。
陳若渴又靠了一會,拉下袖子,走了出去。
他跟廁所門口的學生擦身而過,學生轉頭驚訝地說:「陳若渴!」
陳若渴禮貌笑笑,走向等著的大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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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接住走出廁所的安楚楚,有點嫌棄地說:「你身上都是嘔吐物的味道。」
安楚楚假裝嘔了一下,何家好差點想把她扔在地上。ktv裡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安楚楚一定要待到包廂時間的最後一秒。何家好坐在點唱板邊上,翻來翻去,點了一首《情人知己》。安楚楚眯著眼睛,說:「中年男人何家好。」
何家好只是讓樂音放著,沒有去唱。他和安楚楚沉默地靠坐在卡座上。安楚楚開始流眼淚,不知道在哭什麼。何家好沒頭沒尾問她:「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他,只是待在他身邊做一個好朋友,可以嗎?」
安楚楚哭著說:「不會痛苦嗎?」
何家好沉默下來,聳聳肩說:「不貪心就不痛苦。」
安楚楚頭髮凌亂,口紅滿臉亂飛,半躺下來睡了過去。何家好捏著手機,手機螢幕熄滅又摁亮。他看著陳若渴最後發給他的那句話。小城市唯一的ktv已經十分陳舊,葉倩文的歌聲裡都是雜音,何家好在裝潢得浮誇又敷衍的包間裡點開手機,發過去了一句:「可以啊。」後邊跟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第21章 蝴蝶飛不過雪線(二)
到肯亞的奈洛比,劇組因為經費緊張,在郊區找了間破舊別墅。陳若渴白天起床,要放過去一點泥沙水再接水刷牙洗臉。七月的奈洛比天氣還算舒爽。醫學生背著自己巨大的旅行包,逢人就用蹩腳的斯瓦希里語問當地人:「蝴蝶女?」
當地人以為是瘋子。他也確實是個瘋子。
陳若渴下戲之後,自己在市區閒逛,和當地的翻譯進了一間巫師館。巫師盯著他坐下,忽然在他眉間點了一下,說:「你有劫難。」
他繼續說:「要破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