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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來的人正是賈充,在魏末晉初十分有名。
魏末出名是因為高貴鄉公曹髦時為皇帝,無人敢殺,他卻指使門客成濟殺之,之後牽罪,成濟身死,他卻反而升了官,著實可笑。
晉初有名是因為他的女兒賈南風,是歷史上有名的悍婦,也就是嫁給傻皇帝司馬衷的賈太后,不僅相貌醜陋,更是食男好色,終死於“八王之亂”。
“怎麼,賈常侍都督城外軍事,難不成還要管老夫這個閒山野鶴?”
司馬孚的敵意,賈充這等專事揣摩上意之人如何不知,只是他知道司馬孚在司馬父子心中的分量,驟然得罪,實屬不智。
“哈哈,長樂公的大駕充怎敢攔,只是見老大人在此,特來拜見罷了。”
聞言,司馬孚心下稍安,看見賈充從城外回來,身後跟著一隊甲士,卻沒有讓路,頓時拳頭一緊,口上卻道:
“莫非賈常侍要盤查老夫的車駕?也好,杵在此地擋人前路,實在不妥!”
賈充卻是連忙拱手,謙遜道:
“嘿嘿,老大人的車駕充自然不敢攔,只是晉公讓充都督城外軍事,眼看日已偏西,城外不安全,還是充送老大人回家的好!”
賈充狡詐是出了名的,司馬孚也沒料到賈充這般難纏,不耐道:
“老夫身體康健,外出行事,卻是不虛向賈常侍交代了吧!”
賈充一直帶著那淺淺的微笑,但是那張醜陋的臉實難給人好感,笑起來也是分外粗鄙。
“老大人,請!”
哪知賈充竟是領兵閃在一邊,拱手一禮,司馬孚雖然詫異,還是入座任憑僕人將車趕出城門。
一旁的邵悌見此十分不解,便上前問道:
“常侍既然知道車駕有異,為何不將其找出來,放虎歸山,終成大患!”
原來皇宮內外早已全是司馬昭的人,太后薨斃,曹奐出逃皆在司馬昭的眼皮之下,自己前來,不過是受司馬昭派遣來接應司馬孚,唯恐其事洩失顏。
賈充身為司馬昭的頭號謀臣,自然知道其狀況,也知道其內心想法,不過他不能說,只是含糊道:
“老大人在晉公心中的地位汝吾皆知,晉公自有謀劃,何須吾等多言?”
洛陽城外三十里,司馬孚看了看兩個神色慘然的劉王祥,神色肅穆無比,叮囑道:
“陛下是大魏希望,望兩位大人慎之!”
轉身再對青年皇帝曹奐一拱手,泣道:
“陛下一路保重,老臣年邁將死,卻是不能陪陛下再創盛世了!”
劉對司馬孚的決定很是意外,既然冒險將曹奐三日送出,卻又要回去,無異於自尋死路,感激其義舉的劉拱手復問:
“老大人,您真的不肯跟吾等一起走?可是,您回去更是危險!”
哪知司馬孚坦然一笑,豁然道:
“哈哈!老夫今年八十有三,也算苟且偷得半生,已是知足!天色不早,就此保重!”
曹奐對司馬孚彎腰一禮,卻被其連忙扶住,看著三人趕馬飛奔,司馬孚不禁老淚縱橫,徒然跪倒,高聲唱到:
“大魏臣子司馬孚,恭送陛下!”
原本的炎炎夏日,竟在此情此景下顯得格外淒涼,山間單調的青綠,也在訴說這個季節的無奈。
“小子,現在任務完成了,汝也不用終生為奴了,拿著這些銀子去找個安生營生,也可以傳宗接代了,這朝堂泥沼,就不要再了!”
僕人見此情景,卻沒有接過錢袋,強忍著淚水說道:
“就讓老奴再送主人一程吧!”
司馬孚嘆了口氣,看了看僕人,搖了搖頭,徑自上得馬車,而僕人也是利索地攀上車猿,坐在右邊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