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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做的是什麼極端可憎的惡事。
成衛愣了,一手捏針一手捧心站在那裡呆了許久,一臉心碎。
後來他就被成平易小津拉了出去,大師兄也來過了,看到我的樣子,他臉上的表情比成衛更加心碎,嘴唇亂動,半響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最後是文德,我都這樣狠狠了,他居然仍是白衣勝雪。他立在我面前沉默許久,最後伸出手來,摸了摸我頂上的頭髮,低聲道:“也罷,你一個人好好想想吧,我就在門外。”
說完真的走了,還帶上門,很輕的一聲響。
屋裡漆黑,倒是外頭升起了月亮,透亮,照的窗紙上都泛著毛毛和亮光來。我蜷縮在屋裡的角落裡,渾身的涼,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寒症發作,再多的人與光都不能讓我暖起來。
除了季風。
明明不情願的一張臉,可每次抱住我的手卻都是那麼溫暖,又那麼不愛笑,跟我說“平安,你要跟我一起走嗎?”的時候都是靜靜地眉眼,聽完我的回答只是點點頭,說:“好的。”
我聽見細嫩的剝啄聲從我身體裡發出來,那是什麼聲音?是我的心裂開了嗎?可是我又有什麼用呢?就算我在這裡掏空了自己的一顆心捧給他,就算我在這裡一千一萬遍地叫他的名字,他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離開的時候再在想些什麼呢?孤零零的一個人。靜靜地躺在深山的陰影裡,沒有了心,那麼深的一個洞。會很冷吧?會很痛吧?
可是我在做什麼?我那是應該在慶城的清幽廂房裡,按著我的胸口幻想著只要我沒死。我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找回他。幻想著他再見我時的表情。再如何安靜的眉目,都會被笑意化開。
我竟然從未想過,會有人偷了他的一顆心。
那個拿走他心臟的男人,有一張與他相同的臉。不喜歡說話,更沒有溫柔,一開始的時候,就連他的笑都是假的,又手段殘忍,眨眼便殺人於無形。
可是他對我好。
他是那個賓士千里。只為將我尋回的男人,會在我身中蠱毒的時候不顧危險。孤身帶我回到險地。他在死亡邊緣的時候讓我走開,又在萬箭之下握住我的手。
他從來都不會是個溫柔的男人。卻有一雙溫涼柔軟的嘴唇。還有那天晚上,他肚子在溪水邊捧水擦洗手臉。很仔細地,最後立身的時候又低著看了一眼衣服的下襬。我在門縫裡看著他,看到他被月光拖長的影子。長而薄。
就連他的影子,都讓我覺得心疼。
我腦子裡像是有烈火在燒。許多瘋狂的聲音在我空蕩蕩的身體中尖銳地呼嘯著。讓我幾乎想將自己剖成兩半。將它們挖出我的身體。
我應該殺了他,殺了他!挖出不屬於他的那顆心來。殺了他為季風報仇,可他們是兄弟。他身上流著季風一樣的血。他身體裡還跳動這季風的心!
我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但我又怎能放過他?我又怎麼能再一次面對他?
冰冷的手心裡感覺到滾燙的溼意,一滴,兩滴,我抬起手去遮掩自己的眼睛。但淚水卻從指縫中瘋狂地湧出來,永無止境那般。
我聽到淒厲的笑聲。哭的窗外恆靜的一道身影都動了一動,但最終沒有任何人走進這個屋子。這一夜,我掩住自己的臉,將自己埋在最黑暗的角落裡,聽著自己可怕的悲泣聲,就這樣度過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在第二天日出時推門走了出去。山城清晨,從院牆外垂入的樹木枝條上還帶著新鮮的露珠。院中靜靜地立著一個人,白衣垂地,卻仍是一塵不染。
“師父。”我低聲叫他。
文德點點頭,“起了就去做早課,你離開太久,內功心法都憊懶了吧?”
這麼平靜的語氣,就好像我仍在慶城山上,而他也仍是那個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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