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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家姑娘自出嫁堅定地認為所有於她不合的女子都是愛慕姑爺,從而嫉妒她;
所有和她關係好的閨中密友,都因為愛慕姑爺,從而接近;
在薛阮阮看來薛聞看上她夫君,為她成為她和夫君恩愛傳奇裡的一環本應理所應當。
即便懷揣著更有理智的薛夫人的想法,庶女嫁國公府可襲爵的長子本就高攀,哪有人拒絕。
含桃從前亦是這般認為,可今日來看……九姑娘並非姑娘想象之中見一面就對姑爺心存愛慕之人。
但這話說了,就像跟姑娘說她的腰肢已經足夠纖細,即便誕育孩子也一如未生育過一樣,姑娘一點兒也不信。
況且含桃並非多嘴多舌之人,如同往常一般奉承著姑爺對她的心意,便讓她開懷。
只可惜,薛阮阮飲完第三盞鹿胎湯,等了許久,也未見沈今川回來。
等到後半夜她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一陣腳步聲,還有她手腕間的涼意,薛阮阮半睜開眼看到熟悉花紋,嚶嚀一聲:“是夫君回來了嗎?”
得了應答後才依戀睡下,絲毫不知她那夫君矗立在她床榻之前許久,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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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聞回到院子越想越不對勁。
上輩子姐夫確實未曾回來,但她在國公府的數月內,被嘉慶子和含桃帶路,曾經數十次偶遇姐夫。
那時她只覺得巧合,如今卻讓她心裡複雜。
若要複雜些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想讓家中姊妹再嫁曹國公府,不至於做他人作嫁衣之事發生是她爹、嫡母、長姐都同意之事。
但讓她嫁過來,是長姐一人主意?
從前她就未曾想明白過,為何嫡母分明最討厭她的生母,卻選擇她來府中,而不是在嫡母跟前最會說話的八姐。
如今在想,或許一開始讓她嫁過來便是長姐的主意。
那她和八姐之間有什麼不同?
八姐妙語連珠,能把山雞說成鳳凰轉世,喜歡孩子,喜歡金銀首飾、寶石頭面,又愛風雅;
而她呢,不愛在家裡說話,總想著沒人聽也就不說了,喜歡往人堆裡湊,聽別人說話,怎麼著都行。
難不成,正是因為如此,長姐才覺得她比八姐不貪圖財物,更容易掌控,更會善待她的孩子們?
就連她已經表白了自己心意,不願意往長姐的愛情裡湊,依舊還要故技重施?
還有,房舍內即便掩飾也無法掩蓋的腥氣。
薛聞如今靜下心來,這才想起一種在湯羹之中十分隱晦,卻又飽受喜愛的一種原料。
因獲取方式太過血腥殘忍造殺孽,於是被本朝太祖皇帝明文禁止。
但因為其稀缺性和珍貴性更能引起上流勳貴的青睞,於是屢禁不止。
那就是……鹿胎。
鹿胎是一味藥,想要獲取這一味藥,需要狩獵懷孕至後期的母鹿,用有獨特手藝之人親手剝出,用胎衣、胎盤、胎水炮製,方成“鹿胎”。
而在引用之時,越是純粹的藥就越有躲不掉的血腥氣,也成了業障說法的由來。
若非後來薛聞聽過未來新帝永昶帝在問罪長兄南王母家陳氏一族之時,用的其中一個罪名便是罔顧生靈性命。
雖然這只是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小罪名,但牽連甚大。
為此,那位新帝還在早朝上讓為陳家求情官員生吃鹿胎,待改口後繼續治罪,還召見她們這些外命婦進宮闈,佛堂之內,焚燒的卻是鹿胎之味,鼻尖充斥著作嘔的血腥氣。
就連薛聞善於庖廚之人沐浴其中也覺噁心,何況其他貴夫人,還好她遇到一位生得好看的瘸腿小太監,贈她一個繡工粗糙的香囊可藏在袖中。
雖然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