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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不亮,他以驚人的毅力,忍受著傷口的疼痛,加快速度趕路,天黑後趕到了固城鎮。一打聽,知道部隊兩天前就從這裡開走了。於是,他顧不得休息,藉著月光又匆匆忙忙上路了。
第五天,他來到了渭水河邊的七十里鋪附近。這個地方人煙稠密,有國民黨的一支部隊在此駐防,過河的船隻統統被他們控制起來。由於前幾天渭河上游下暴雨,此時的渭河水流湍急,洪水上漲,要過河去,既找不到船,也沒有橋,怎麼辦?龍滄海為了爭取時間儘快趕上部隊,便決定徒涉。
徒涉對一個重傷員來說,無疑是很危險的。龍滄海在離七十里鋪四五里的下游,選擇了河面較寬、水流較緩的河段,毫不猶豫地下了水。可是一下河,負傷的右臂浸在水裡鑽心般的痛,他一頭倒進了水中。幸虧水不深,他還能站起來。就這樣,他咬緊牙關,頑強地堅持著,一步一步艱難地前進。快到對岸時,南岸巡邏的敵人發現了他,嚎叫著追趕到河邊,邊追邊朝他開槍射擊,他冒著敵人的槍彈,奮力爬上岸,然後拼命地繞小道朝前跑,才脫離險境。
龍滄海連日趕路,傷口無藥治療,已經開始潰爛化膿,疼痛難忍,但他卻以堅強的意志堅持著向北走。
一天深夜,龍滄海實在走不動了,就鑽到路邊穀場的草垛裡睡覺。身上一暖和,他就覺得右臂奇癢難忍。此時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看不見傷口情況,只好用左手五指隔布抓癢。等到天明,他開啟裹傷口的破布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傷口因感染已生了蛆,一條條白蛆正在傷口裡蠕動!他趕緊用草棍把蛆一條一條地從傷口挑出來,然後對著傷口吐上幾口唾沫,以作消毒之用。接著起身繼續趕路。
經過半個多月的艱難行進,行程近千里,在10月下旬的一天,終於在通渭縣境內追趕上了紅四方面軍的一支部隊。
龍滄海碰到的是紅四方面軍第三十一軍的一個師部。他們早聽說龍滄海已經犧牲了,眼前這個人身穿破舊的便衣,還吊著個流血的傷臂,很難相信他是紅六軍團的一名作戰科長兼特務營營長。於是政治部的同志盤問他:“你說你是紅二方面軍特務營長,我問你,你們方面軍的副總指揮是誰?”“蕭克。”
“你認識蕭克嗎?”“何止是認識,太熟悉了。”“他認識你嗎?”
“那當然。”“那好,二、四方面軍會合後,蕭克調到我們三十一軍當軍長了,不久我們就可以見到人。”“那就請你們快給蕭軍長髮電報,說龍滄海還活著,讓他派人來接我,我的傷很重,需要治療。”蕭克接到電報後,說道:“怎麼又冒出一個龍滄海,莫非是假的?”他決定先把這個自稱是龍滄海的人先接過來再說。於是,龍滄海被接到了三十一軍軍部。
蕭克和龍滄海相見,悲喜交集。他見龍滄海的傷臂已經感染化膿,便立即讓軍醫給他治療。龍滄海的傷勢嚴重,拖的時間又長,需要療傷的特效西藥。但三十一軍沒有條件,必須轉送到四方面軍衛生部,於是龍滄海又被護送到了紅四方面軍醫院。
龍滄海到總部醫院不久,紅四方面軍總部根據**命令,為執行寧夏戰役計劃,率三十軍、九軍、五軍共兩萬餘人,改稱西路軍,進行西征,併成立了以陳昌浩為主席的西路軍委員會。
1936年11月8日,西路軍從甘肅清遠的二河口渡過黃河,先是向寧夏方向前進,然後沿甘肅河西走廊向西挺進。龍滄海也隨總部醫院踏上了西進的征途。
河西走廊是高寒地區,11月份就已經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紅軍指揮員們身穿單薄的衣衫,冒著刺骨的寒風,在沙漠戈壁中艱難地行進。進入河西走廊後,由於要天天作戰,總部醫院跟著天天轉移,龍滄海的傷口得不到及時治療,又開始惡化。。。。。。
到山丹縣後,醫院剛一紮營,四方面軍總部衛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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