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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恐怖呢。尤鵬老弟,現在不能再說話了,要小心看著路,千萬不要發生意外!
此後,兩人放慢了腳步,都不說話。尤鵬還彎下腰,攀著路旁的灌木,好似尋找什麼細小的東西。山勢越來越高,兩山間的溝谷漸漸消失,似乎一座接天的高壩橫在眼前。尤瑜與梁大力行進的距離,應該還有一米多,可尤瑜的鼻子有時竟碰到了梁大力的腳跟。以往讀詩,尤瑜總是囫圇吞棗,此刻,他才真正領悟到杜老的山從人面起這句詩的精確的含義。他們氣喘吁吁爬上了高壩,兩座壁立的巔峰之間,確實還有塊似一個籃球場寬窄的如堤壩表面的平地。尤瑜很想在這兒喘口氣,可是沒想到,山下沒有一絲兒風,這兒卻如海上颳起了颱風。山頂沒有樹木,僅存的勁草,頑強地抓住堅硬的土,身子順著風勢彎下腰,猶如馴順的臣下列隊在恭迎威嚴的帝皇一般。古語疾風知勁草,看來也說得不甚準確,精確地情境應該是勁草順疾風。尤瑜不是勁草,當然敵不過勁風,在這隆冬苦寒的地方,他哪裡還敢停留。他以百米賽衝刺的速度,超越梁大力,一溜煙跑過了堤壩,走到另一面堤坡下。
說堤坡,是說這邊山坡像堤坡。順著南坡的蜿蜒的路,比來路平緩得多,他們又恢復了剛才很不平緩的談話。梁大力指著山下遠處的一個山窩窩,十分動情地說:
鵬弟,那裡就是我與梁大膽的家。我們祖祖輩輩住在那裡,都不想離開。土改時,我們兩家都是土改根子,農會將地主的大瓦屋分給我們,我們的父母都不要。照梁大膽的爸爸說法,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就把應該屬自己的大瓦屋讓給了別人。為了支援鋼鐵元帥上馬,現在我們的';狗窩';給拆了,這建造';狗窩';用的土磚,用作建造鍊鐵爐的材料,叫花子的破棉襖,變成了元帥的戰袍,我感到很榮耀。現在我們家又搬到了那原來地主住的瓦屋——現在的人民公社的食堂裡去了,上下三代、一家六口擠在間半房子裡。不過不要緊,舊的矮塌塌的土磚房拆了,新的高樓大廈就會修起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那才是社會主義新生活!
他說話時望著前方,彷彿他的高樓大廈就在山那邊,今晚他就要走過去,住進去。不過有了前一段談話的教訓,尤瑜也不敢再說社會主義還在遙遠的未來的話。還是小心翼翼、試探著問梁大力:
大力哥,你思想境界高,你著眼未來,但不知梁大膽是不是也如你一樣,能夠犧牲眼前的小利,忍受暫時不便,拆掉自己的舊房,為建設理想的社會主義社會貢獻自己的一切?
第五章(。dushuhun。) ; ;午宴說夢(下) 25兄弟反目成寇仇,尤瑜彌縫抹稀泥 2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11:07 本章(。dushuhun。)字數:3601
解放前,梁大膽和我一道與地主鬥,解放後,我們努力為人民工作,我們一直是手拉手、肩並肩的好兄弟。可是就在最近,我們卻分道了,對立了。這次建鍊鐵爐,上級佈置拆土磚房,用土磚建爐子,群眾思想一時不通,我們幹部當然只能帶頭。我先拆了自家的房子,想先拆他家的房子,大膽兄的爸爸不同意。任務緊迫,我沒有來得及徵求在昆陽工作的大膽哥的意見,就拆他的房子。那天我因工作沒有在家。拆房子的外縣勞動力,將又罵又打的大膽他爸,綁在屋旁的一個樹樁上。而個樹樁碰巧正是從前曹百萬的二兒子吊過馬、又綁了大膽兄的爸爸並打斷了他爸腿的那棵杉樹。這件事竟成了我們兄弟反目成仇的導火線。說著說著,我們走下了山坡,梁大力領著尤瑜偏左走進一個屋場。這屋場也呈座椅狀,屋場四面均有兩尺來高的大樹樁,它們向人訴說著這裡原來長滿了參天樹。好像經歷了一場兵燹,斷壁殘垣都蕩然無存,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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