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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幾十年,他們再也沒
有見過面。她反覆思索仔細看,判定他就是虎伢子,不知道怎麼後來又叫林鎮南。
她媽死得早,十二歲父親就把她送到尚家。尚家與她爸是老朋友,他們把她當閨
女,長大後就成了尚大嫂,如今就是尚文的媽。她轉過身,紅著臉,笑著難為情
地對林老師說:林老師,我斗膽問您一句,您是不是吉祥號的虎伢哥?林老
師和兩個年輕人談得正火暴,沒想到從遙遠的時空隧洞裡,傳來了悠遠的聲音。
他先是很驚奇,他十幾歲就離開家,以後天南海北幾十年,誰也不知道他的乳名。
一個素昧平生的鄉下婦人,怎麼會知道?林鎮南始而驚愕,既而欣喜,她那新月
般的修眉告訴他,她就是童稚時與他一起讀書、一道過家家的春桃妹。兒提時做
老鼠迎親的遊戲,他做新郎、她扮新娘,牽著紅線繞著花壇慢慢走的情景,至今
他還歷歷如在目前。天地怎麼這麼小,昔日耳鬢斯磨的小夥伴,兜來倒去,居然
又碰到一起來了。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來,走過去,舒展眉目,萬分欣喜地說:
你,你,你不就是春桃妹妹麼?幾十年過去了,誰還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你!他
忘無所以地拉著她的手,春桃妹子,小時侯我們過家家的情況,你還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不記得,我怎麼還知道你叫虎伢?她見幾十年後,他還沒有
忘記春桃妹,也著實很高興。但一見到兒子已經是個莽漢子,瞪著眼,莫名驚詫
的望著她,她又覺得難為情,急忙甩開了他的手,羞澀地掉轉了頭,尷尬地說,
虎伢哥,如今我們都老掉了牙齒白了頭,還說這個幹什麼!是啊,歲月不
貸人,覆水難再收。我們不可能在回到那天真爛漫的時代了。你還好,總算還有
塊心頭肉,有個英俊上進的好孩子。可我,可我漂泊幾十年,只落得老樹枯藤,
孤零零的一個。接著,他長吁短嘆,老淚縱橫,訴說起他兒子遠隔萬水千山、
犧牲在朝鮮戰場、妻子客死他鄉的痛苦經歷。尚文永遠也不禁唏噓落淚。
乾爹、乾媽,既然過去的生活覆水無法收,那麼就要珍惜今天的未覆的水。
永遠抹掉自己的眼淚,理出林老、尚媽談話的經緯,閃閃爍爍,卻又明白地把
話題引到正道上,乾爹,乾媽介紹的那幾個不合您的心意,是不是還請乾媽再
介紹幾個?從中挑選一個如意的。不必啦,不必啦。唉,看來如意的人難找
到,難找到啊!林老師長嘆一聲,感慨殊深地說。可是,他炯炯的目光始終盯
著尚文媽。
是難找啊,各方面都合適的人,一時實在難找到。林老師,不著急,我時
刻留心,一定會給您找個稱心如意的!尚文媽端起滿滿的一杯酒,一口喝光,
這杯酒,我敬你!然後她乜斜地瞟著林老師,恣意笑著。
不急不急,等了幾十年都不急,何必急這一時半刻!說時,也將滿滿的
一杯就一口喝光,十分激動地說,春桃妹子,有了你這杯酒墊底,我心裡就有
了數。一切似乎都沒有說清,但一切又都說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很明白,可又
裝出不明白的樣子。拉拉扯扯,又說了好一陣,又喝了好幾盅。燈油熬盡了,夜
深了,林老師、永遠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尚家,去洪家垸完小睡覺。
尚文母子把他們送出了門,此時,階下的月季花早已在做甜蜜的夢,不遠處
的荷塘裡蓮荷的餘香若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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