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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絕。近來,又將這些絕技,發揚而光大之。特別是給被錯殺者,找出一個冠冕堂皇、而又無可辯駁的該殺的理由方面,我們的精英,用心良苦,成績卓著。在這點上,較之我們的父祖輩,真遠遠“過之”,“而無”絲毫“不及”。
古今中外,被殺的人中間,該殺的不少,但被錯殺的,也一定很多。就殺人者來看,幾乎個個該殺,被錯殺的沒有一個。南宋時秦檜殺岳飛,在人民大眾看來,是千古奇冤,但在秦檜看來,是拔掉眼中釘,剜去肉中刺,是極其正確的舉措。冠以“莫須有”的罪名,誰也不能、也不敢辯駁。到了近代,在所謂清黨中,叫囂“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走一個”。在蔣某汪氏看來,殺**,即使錯殺了一千個無辜,只要沒有放走一個**,也就無比正確。因為只有無限制地錯殺,才能保證不放走一個,舉起帶血的屠刀、滿臉沾著血汙的將軍們,連“莫須有”的罪名都可以不要。即使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何等痛快!他們堪稱是空絕古今的最有魄力的殺人專家!遠遠超過了他們的老祖宗秦檜,而無一絲一毫不及。
至於這次昆陽沉殺學生的事件,更讓卓越的殺人者,看到了殺人的新的曙光。蔣某汪氏錯殺的“一千”中,一般是成年人,而昆陽被沉殺的學生,單從年齡方面說,最大的不過二十零,小的才讀初中,十四五歲。其中還有多名女生,真可謂乳臭未乾。說他們是土匪?他們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能越貨殺人;說他們是共匪,他們絕大多數還不到加入政黨的年齡。任何一個政黨,也絕不會把政治上遠未成熟的娃娃拉進黨內,將自己的政黨淪為吵吵鬧鬧的兒童團。他們沒有絲毫**嫌疑,卻也慘遭虐殺!
公開殺戮,殺人者怕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於是就仿效鬼魅,秘密將他們沉於青龍潭底。他們無論從殺人的膽量,殺人的數量,乃至殺人的方式,都有嶄新的創造。較之他們的祖師爺——蔣某人汪精衛氏,又遠遠“過之”“而無”絲毫“不及”。
他們敢於殺殺戮乳臭未乾的人的膽量,有點類似當年橫行中國、濫殺婦孺的日本強盜。不過,日本鬼子殺的,是不與自己同種的中國人,他們從來任不意殺戮自己的同胞。而我們的殺人者,待洋人如君父,所濫殺虐殺者,全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這種“大義滅親”的“凜然正氣”,較之日本強盜,又遠遠“過之”“而無”絲毫“不及”。我們的殺人者,真正堪稱是古今中外、空前絕後的最偉大的英傑!
以前尤瑜總以為那些“殺人如草不聞聲”的事,遠在天涯海陬,與自己絲毫無幹。讀了《強報》的報道和山雨的評論,才知道這種慘絕人寰的事,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日前昆江合唱隊失蹤的幾個隊員,大概已永沉青龍潭底,可見,目前自己也時時處於極度危殆之中。想起來,他不禁毛骨悚然。他感謝山雨先生將掩蓋人世醜惡的漫無邊際的欺騙的黑幕,撕裂一道口子,讓他看到了黑暗的一角的種種罪惡。他今後再不能橫衝直撞,而要處處小心翼翼,時時如履薄冰。
這位山雨先生對昆陽的黑暗內幕,如此熟悉,顯然他就在昆陽。他到底是誰呢?有時他隱隱約約地感到他像豐大哥,因為他間或聽到他和姐姐談話的內容,和這些評論的看法十分相似。為此,他曾問過冬梅姐,可姐姐嚴肅明確地予以否認:
“你以為豐大哥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我再次告訴你,他只不過是個擦皮鞋的。要是他也能寫出這樣的文章(。dushuhun。),那豈不是西天冒出了個紅太陽?藥不可亂吃,話不能亂說。如今這樣的世道,弄不好是要殺頭的。你可不能胡言亂語,害了你豐大哥。”
尤瑜聽了姐姐的話,仔細一想,覺得也對。一個擦皮鞋的,不可能寫出這樣的文章(。dushuhun。)。那麼,這個山雨究竟是誰呢?莫非他是畢格叔叔?他是《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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