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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話語粗魯手腳重,黑李逵嚇走扈三娘?”
書記不知“黑李逵”“扈三娘”為何物,但“話語粗魯手腳重”的意思,他還是聽懂了,不覺一陣臉澀眉頭皺,心有歉疚語輕軟:
“是啊,是啊,我們北方牛馬漢子太粗魯,不如你們南方騙子心眼細。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以後啊,我會把她當作鮮花輕輕採,把她當作嬰兒軟語哄,把她當作神靈來供奉,決不讓狂風暴雨侵害她。你就快將照片給我吧!”
姚令聞把照片遞過去,高書記擎著仔細瞧,那高興的勁兒,像火上澆油,火苗發瘋地躥。以往他兩片大刀似的寬黑的眉毛,只會倒豎,今天卻蛻變為輕盈的鳥兒的雙翅翩翩飛,他那特高的身子有如油井鑽桿飛速轉,那五彩繽紛的高聲讚語,更如油田井噴衝九天:
“嘿!這不是池新荷嗎?這不是池新荷嗎?幾年不見,一個天真活潑的小美人,竟長成了這麼個超群脫俗的大姑娘。你看你看,她,烏亮的長辮子,紅撲撲的蘋果臉,兩彎新月眉,一雙會說話的眼,真的攪得人心如陀螺呼呼呼呼地轉。人們常讚美女美如畫,美如花,美若天仙,其實,花呀,畫呀,天仙啦,哪能比得上她!”他停止腳步,對著照片,雞啄米似的篤篤地吻,然後痴痴地凝視著,如誓天祈神般地說,“池新荷呀,池新荷呀,你那婉轉哀怨的《黃河怨》的歌聲,深夜常在我耳邊響,你那如火燃燒的白毛女的英姿,經常走進我夢裡。八年啦,八年啦!你在地區文藝匯演上的音容笑貌,我至今一刻也沒忘記。如今你投入我的懷抱,那是我得到了價值連城的和氏璧!池新荷呀,我向你發誓,今生今世,我會把你當作觀音娘娘供在神龕上。”
見到高達虔誠、瘋狂、古怪的醜態,姚令聞不禁想起了他像個久離母親的嬰兒見到了娘,忘無所以地將頭在媽媽懷裡竄動哭著喚媽媽那樣,一種鄙薄的哂笑禁不住暗暗浮現在他那長臉上。可是,可是,他心裡還是有幾分擔心,書記狂愛著的這個女人,是歐晴,畢竟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池新荷。一個是花,一個是木;一個是梁,一個是柱。書記愛到這分上,他移花接木,偷樑換柱,肯定會成功。不過,歐晴的容貌、品德、才具,哪樣都不及池新荷。如今他飢不擇食,遇上有奶的叫化婆也喊娘。他得抓住火候,八塊牌向天打,告訴他她是歐晴報喪池新荷,將事情的原委說通透。打個釘子覆個腳,日後書記就不好責怪他。如果含含糊糊,矇混過關,事後書記知道了,那就是犯了欺君罪,將來,招致怨府下不了臺。於是,他就不急不緩提醒書記道:
“你知道嗎?高書記。照片上的人是歐晴,不是池新荷。她能歌善舞,水靈靈的,長就一副花模樣。她的姿色、才藝,那樣都不比池新荷差,可長出這花兒的土壤、根子卻完全不一樣。池新荷的爸爸是漏劃右派、**,生長她這朵花的土壤、根子黑到了家。她又自甘墮落,把自己這朵鮮花插到右派竹海那堆牛糞上。她已經臭不堪聞,髒不忍睹,我怎麼還敢把她介紹給您書記,玷汙您書記的紅根子?因此,這一年來,為了立功贖罪了。訪遍了昆陽的山山水水,總算在皚皚的雪山上,找到了這朵冰清玉潔的雪蓮,現在就敬獻給您。切望書記理解我的一片良苦用心,明白我的一顆耿耿忠心。”
“令聞啊,別人說你是我的一條忠實的狗,我看,這個這個,這還說得不夠,依我看,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我想要什麼,你已早知道。是嘛,你說甜的,當然不會苦,我相信這個女娃娃比池新荷強百倍。嗯,你好好地為我辦妥這事,我決不會虧待你!”餓急了的漢子,吃上苦菜也覺得甜,如今高書記找老婆,只要是個女的,姿色勉強過得去,他就會心滿意也足。何況歐晴還有八九分姿色,在他的心目中,遠勝過胡大姐,他能不心花怒放嗎?高達眉飛色舞、快步走過來,急驟地拍著姚令聞的肩膀說,“令聞啊,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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