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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的光芒越來越亮,甚至連先帝也曾在他的咄咄氣勢下黯淡失色。賀蘭容頡並不妒忌,同是鮮卑男兒,他欣賞他的果敢率性,欣賞他妄意而為,與這樣的男兒並肩作戰是人生一快事。
可是現在他的天平傾斜了,他羨慕他能用那樣睥睨天下的氣勢去守護深愛的女子,而那個女子有著足以匹配他的光芒。在看到她的一霎那,自己死寂的心竟然鮮活的跳動了。
賀蘭容頡不能理解這樣的情感跳躍,他有過極其放蕩的少年荒唐時光,他看遍形形色色的女人,任何的絕色已經難以攪亂他的心,可是他偏偏沉淪了,只是一眼,他就莫名其妙的沉淪了。
續緣北風城(五)
這一程行走了十餘日,途經朔州、沃野鎮、敦煌鎮、焉耆、最後到達了北涼伊吾戊。拓跋嗣在沿邊各鎮軍事要點佈防排陣,對柔然可汗庭形成了一個三面包抄的形式。
魏史上,遷都平城不久,柔然的崛起成為北魏進取中原的後顧之憂。而北魏的強盛又是柔然南進的阻礙。為了集中力量對付北魏,柔然和西北五國龜茲、疏勒、于闐、焉耆、北涼等結成抗魏同盟。如今北魏滅焉耆、大敗北涼,勢必趁勢對柔然主力軍展開追擊,進一步削弱柔然軍力。
柔然大將鐵其那統帥主力騎兵以“風馳鳥赴,倏來忽往”揚名,形成一支威震漠北的強大力量。其在漠北草原神出鬼沒,北魏主力輕騎兵多次進擊圍堵均是被其脫逃,倏又奇襲重創魏邊境守軍。著實令眾將頭痛不已。
自從來到北涼邊鎮伊吾戊後,拓跋嗣日夜與眾將於鎮外軍營閉門商討戰略。寶珞作為皇帝隨身“侍衛”,閒來無事帶著“墨魚”前往郊外的草原溜馬。
“墨魚”便是拓跋嗣心愛的烏騎戰馬,在他還是魏太子的時候,西域國所進貢的這匹珍貴寶馬,據說是草原上數十年才會在野馬群中捕獲的僅存一匹烏龍駒後裔。草原上最好的馴馬師也征服不了這匹彪悍的烏龍駒,於是裝上鐵籠子運來了魏都。尚是幼齡的烏龍駒愣是把躍躍欲試的武將、馴師摔得灰頭土臉,只有太子拓跋嗣耗了一日一夜制服了這匹悍馬,倏跟隨征戰沙場,去如風、來如電,多次帶著主人脫離險境,相伴多年。
這烏龍駒幾年來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劣性,幾年前,拓跋嗣帶著寶珞前往柔玄鎮,初次接觸時它也是大發雷霆,寶珞攬著馬脖子安撫片刻它竟奇蹟般的停止了發飈。連拓跋嗣都嘖嘖稱奇,想當初他馴服烏龍駒可是費盡了氣力啊。
至於“墨魚”的別號便是寶珞由當年人稱“墨玉公子”的拓跋嗣身上聯想而得,可烏龍駒跟它的主人均是對此別號嗤之以鼻。
伊吾戊鎮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像是四面沙漠環繞的一個綠洲,有寬闊的草原,澄藍的湖泊,秋末的草原草甸雖已枯黃,卻是彌散著溫潤的氤氳之氣。野花也已凋零,那淺淺淡淡的草香,便在氤氳氣息中倘佯,草香中還夾雜著泥土的清香和山野的味道。
在湖水淺灘上刷洗墨魚油亮烏黑的鬃毛,它四蹄踐踏湖水,歡快地在水面上打滾。這裡的氣候晝夜寒冷無比,午時卻是炎熱,躺在湖邊草甸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這種感覺親切無比,像是塞裡木卓爾聖湖邊的草場,那時候,總是跟著阿西、梅朵象野孩子似的在草原上奔跑,累了便也是這樣叼著甘草躺下曬太陽,遠處是星星點點棉花團般的羊群。
“墨魚呀墨魚……你的故鄉是不是也在草原,你會想家麼?”墨魚嘶鳴了一聲,繞著湖邊來回地跑。
“呵呵……”寶珞眯上了眼睛享受這午後的暖煦。
忽覺一道陰影擋住了光,濃濃的身影投射在她臉上,一個清俊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顏姑娘莫非家鄉在草原?可是依在下所見所聞,草原上的姑娘多是濃眉大眼、爽颯豪氣,顏姑娘倒像是那江南水鄉里出來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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