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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匕首刺入少帝胸口的時候,他便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他們為之付出一生的代價,終以這樣的慘烈落幕了,只是不忍……不忍看到她崩潰的眼神,絕望的臉,賢王不會弒母,但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結束了……誰又說這樣的結束不是一種解脫?
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那一霎那,她眼光悲慟的看了過來,一眼如過萬年,勝過千言萬語,人生若只如初見,若舫……我一定會不捨不棄的將你留在身邊,帶著你遠赴蓬萊,永遠不會讓你有機會經受這樣的痛心疾首、傷心欲絕。
他疲倦地闔上了雙目。
內室的時光仿如靜止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梅太后已經是找不到任何詞藻來形容這一刻的痛。
賢王將匕首慢慢在死絕的屍身上擦拭乾淨,動作緩慢,洋溢著極其享受的快感,眼神近視乎瘋狂,嘴角始終含著一絲譏誚。
在他將臉上、手上淒厲的血斑清洗乾淨後,輕輕拈起宮燈中的火引子,“這裡是骯髒、罪惡、齷齪、陰暗、糜爛的起源,就讓一切都化成灰燼……”賢王一臉悲涼的看向如同失去魂魄一般的母親,“你說好不好?親愛的母后。”他將火引子看似不經意丟棄在絨毯上,看著火苗倏的躥高,竄上幔帳,就如看到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盛放,那樣喜不自禁。
室外陡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高聲稟報,“皇上……宮城外天璣軍又開始攻城,各位將軍已經聚集城樓,末將特來稟告。”
賢王在火光中揮舞著雙臂,狀似癲狂……“聽到了麼?四皇弟就要來了,母后,您說他會不會饒過您呢?哈哈哈哈……不會!他當然不會!”他猛地將太后從地上拉起,“您是我母后,我當然不會讓您死,我會帶你離開這裡……”說著他已經將梅太后背到背上,轉頭看著內室的熊熊大火已經漫延而開,吞噬了那兩具屍身。
“有刺客!走火啦!”
正在外室等候皇帝指令的侍衛尚在迷惑於沒有聽到一絲應答的時候,忽聞裡面傳來尖利的叫聲,跟著賢王便揹著梅太后破門而出,而密實的大門被轟然開啟後,只覺一股熱浪迎面撲來,順著門內過道看去,內室已經是火光彤彤……
殿外慌了神的侍衛與宮人頓時亂成一鍋粥,驚慌失措,四處逃散,和著宮城內外兵士慘烈的廝殺聲,眾人驚惶的內心隱約瞭然,一切都結束了。
景平元年三月初一,少帝駕崩,即位僅六十五日。
前朝太子劉邑玥率天璣軍、蕭家軍、東伯候、長樂候聯軍由宣陽門直攻入皇城,江洲軍在少將肖戶光的率領下節節敗退,終不敵降。
容玥等率人搜遍了皇宮,始終尋不到梅太后與寶珞的蹤跡,焚燬的武德殿內已成焦炭的兩具屍首經殿外宮人指認確為少帝與慕容破,而賢王帶著太后在火場中衝出那是多人目睹,卻不知趁亂逃去了何處。
緊急趕回京城的拓跋嗣立即令部屬全力巡查水渺宮隱藏在京城京郊的各據點,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京北籠山帝陵區深山茂林中一座不起眼的樓閣。
梅太后端坐在屋中央,身上毒已解,卻是始終不肯說一句話,逃出皇宮後賢王卻是漫無目的的在荒野四處奔走,顯然完全沒有計劃到逃出了皇宮該何去何從,於是太后便指了這個樓閣所在,來了這裡安頓下來。
一日下來母子二人相對無言,賢王仍沉浸在妄想中,時不時對著虛空微笑。
傍晚時分,太后犀利的眼神取代了適先的空洞,霍然起身,緩步走到賢王面前站住,看著他渙散的雙目淡淡的說道:“峒兒,你覺得殺了兄長便是報了父仇嗎?你覺得大哥弒父便是罪無可恕嗎?那……本宮今日便將你的身世告知於你,你親手殺死的慕容破才是我兒的親父。”說完她再也不看賢王煞白的臉,微張哆嗦的雙唇,驚詫得無法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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