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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口氣跑到他宿舍外,門沒關,子甄正坐在書桌前寫字,我氣喘吁吁地說:“你媽媽……她在醫院。”
子甄愣了一秒,抓起一件外套便向外跑去。我緊跟在他後面,只聽得保衛人員正在用對講機講話:“這裡是宿舍,請幫忙攔一輛計程車……”
我和子甄趕到校門時計程車已在等候,我們鑽了進去對司機說:“市立醫院,請快一些!”
子甄這時才問我:“是什麼病?”
他很冷靜,但眼神凌厲。我解釋說:“還不清楚,李承珏打電話叫我去找你。”
他便轉過頭不再說話。
那一路比平時漫長許多倍,我繞了一個大圈再回到市區時已是傍晚,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李承珏和子甄的爸爸在外等候,老陳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不停地走來走去,他一見到子甄就過去握住他的手說:“鄰居打電話跟我說她忽然昏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通知了李先生,你總算來了!”
陳叔叔是農村人,受教育不多,但為人還算老實忠厚,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完全不如自己的兒子沉穩。子甄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然後走過去同李承珏交談。這種時候我不便打擾,只好安慰陳叔叔:“別擔心,一切等手術結束後就知道了。”
他點點頭,可是眼角已經有淚水流出來。
我不忍看下去,善良的陳姨,親切的陳姨。我緊緊地揪著裙子,要用力地咬著嘴唇才能讓牙齒停止顫抖。
手術在下午七點結束,醫生說:“只是輕微中風,現在已無大礙了。但這是一種慢性病,形成原因很多,所以還要觀察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請患者需要穩定情緒,請家屬細心陪護。哪一位是家屬?請跟我來辦理住院手續。”
李承珏拍了子甄的肩膀一下跟在醫生後面離開,我看到子甄的拳頭這才鬆開來。
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
我們一整天都待在醫院裡,李承珏幫我們打包了食物,但大家都沒有食慾,任由飯漸漸涼了下來。李承珏還有事情要忙,先離開,不久陳叔叔也開始犯困,我和子甄一起勸他回家。夜幕漸漸升起,廖德偉打來電話問:“蔻丹你還好嗎?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用手捂著電話走出去說:“醫生說靜養一段時間即可。”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又說:“你現在在哪裡?晚一點我過去找你。”
我回頭看了看子甄,覺得不太方便,只好說:“今天不用了,明天我們學校見。”
我掛上電話回到病房,子甄問我:“是那個男生?”
我點點頭。
“叫廖德偉是吧?”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他前女友在我隔壁班,曾經,那是個很快樂的女生。”
我轉過頭看他:“什麼意思?”
“蔻丹,你搶了別人的男朋友。”子甄望著我說。
我愣了一下才說:“不是這樣,他們兩個像我們兩個一樣,只是很親密很要好罷了。”
“是麼?”他語氣中有不信任的成分,我警覺地看著他:“你知道什麼?”
他想了一會兒才說:“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說放就放得下來的。有些女孩子為了表示大度會做出退步,但這只是挽留的一種方式。”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象談過很多戀愛一樣。”
“旁觀者清。”他重新站起來,問:“要不要一起去吃東西?你該餓了吧?”
我們剛站起來,身後就有了動響。子甄反映迅速地跳到後面的灌木叢裡去,不一會兒裡面傳出摔東西的聲音,一個男人發出“哎呦”一聲。我緊張地看著裡面,只見子甄提起一個目光如鼠的人出來,他穿一身黑色,手裡拿著相機。
“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