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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陌生,他以前從來沒有遭遇過,它又是這麼強烈,海嘯般撞擊著尾關的心靈。
尾關的全身沉浸在一種巨大的激動和幸福之中。
第 231 章 人生的最佳位置(三)
就在尾關加入“流浪者俱樂部”後一個月,一個外號叫做“啞巴”的流浪者死在了自己的棚子裡,被發現時,他的屍體已經發硬發直。
這件事,在新宿中央公園的流浪者中激起了巨大反響,並且,它在冥冥之中左右著我們書中主人公的命運走向。
在“啞巴”去世之前,流浪者也會不時在開玩笑時提到這個詞,但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一直覺得“死”只是一個動詞,它僅僅存在於字典裡、書本上、電影中和別人的故事裡,和自己還相隔著一萬八千里,輪到自己還需要經過無數的時間和空間距離。
沒有想到,突然有這麼一天,當他們睡醒時,自己身邊一個活蹦亂跳的人嚥氣了,死去了,再也睜不開眼睛了,再也不會微笑、不會說話了。他曾經的痛苦、歡笑、夢想、期待在剎那間化為泡影。人,就像一盞燈,一旦油盡燈就滅了,燈一滅,就意昧著在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的痕跡終將被時間的風吹散,最後,就像狂風過後的沙灘,一點腳印都不留下。
流浪者們聚集在“啞巴”的棚子裡,他們圍著他僵直冷涼的屍體,泣不成聲。
“啞巴”今日的命運,很可能就是自己他日的寫照。
“啞巴”走得太悽慘了。沒有人為他送行,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他的屍體應該怎麼處理?難道就這樣在這個棚子裡腐爛下去?還是隨便挖個坑把他給埋了?這裡的土地屬東京都政府所有,隨便土葬埋人是違法的。可是,流浪者們沒有錢,到底該怎麼辦?
更讓人感到悲傷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啞巴”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他從哪裡來?為什麼要流浪?他有沒有家人?他經歷過怎樣的人生?
他沉默寡言,表情嚴肅,老實憨厚,像一個影子似乎存在似乎又不存在,沒人想得起。他是什麼時候進入這裡的。他總是獨來獨往,不和任何人交談。
他的棚子和托馬斯的緊挨著。他一般都是呆在屋子裡看電視,晚上去撿點剩菜、剩飯或過期的便當回來胡亂填飽肚子。有慈善機構的人來施捨時,他也會出來。和大家一起排隊,領取自己的一份,然後拿到屋子裡一個人吃。
流浪漢請客時,會叫他一聲,他總是十分客氣地再三感謝。他是一個十分知趣的人,從不多拿多佔,只拿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尾關和慈貞幫著托馬斯一起整理“啞巴”的遺物,想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看能不能聯絡上他的家人,把他去世的訊息告訴他們。
“啞巴”的東西少得可憐。除了大夥都有的家用電器和簡陋傢俱外,真正屬於他自己的私有物品只有一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小箱子。
箱子開啟後,裡面有一封信,是寫給他母親的。
原來“啞巴”是一箇中國人,他的本名叫潘力。今年49歲。
他於25年前從北京來到日本留學。來日本前,他是一所名牌大學的日語講師。
他進入日本東京某大學學習日本語教育,該大學的排行在日本約為前三十名。大學畢業後,他升入大學院(相當於國內的研究生院)攻讀碩士,兩年後,順利拿下了學位又繼續攻讀博士。
讀博士時,他很辛苦。既要學習。又要打工,累得得了肺結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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