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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流合汙。
其次,他發現了敏麗和高井之間不乾不淨的苟且關係。這是尾關最最不能容忍的。敏麗自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只有天知我知,其實,尾關憑藉他丈夫的本能早已嗅到了腥臭味。
那天,敏麗因為寂寞難耐,主動投入高井的懷抱,高井也是來者不拒,就在他們卿卿我我之際,尾關正好回到東京拿失業救濟(在日本拿失業救濟時,本人必須去原籍所在地的勞動局報到。),辦完交割手續,天色已晚,尾關決定順道回塔樓公寓看看敏麗,住一晚後第二天再回山梨鄉下。
當他開啟房門時,裡面傳出了似無若有不堪入耳的淫/蕩/聲,尾關的心馬上揪緊了。他知道他最擔心、害怕,最不願看見的那一刻就要來臨了。
這是一間150平米的大公寓(日本的公寓面積計算方法和中國不同,公攤面積不算在內,是純套內面積。),房間曲徑相通,房中有房,結構十分複雜。由於隔音效果好,那對狗男女又正當興頭,敏麗也不知道尾關這天要回來,所以他們全神貫注於“愛的事業”,忘了羞恥,忘了良知,忘了結婚時的誓言,忘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全然不知一雙仇恨的眼睛正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尾關沒有像一般男人那樣,操起一根鐵棍,上去狠抽奸/夫/淫/婦,或者哭倒在敏麗面前,求她回心轉意,和情人分手。他看清屋裡烏煙瘴氣的那一幕後,輕輕掩上門,輕手輕腳離開了塔樓公寓。這件事,是他一個人的秘密,他把它藏在心裡最隱秘的角落,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告訴。
那以後,他沒有責問敏麗,更沒有把氣撒在大蘭身上,他只是一個人靜靜承受著心靈的折磨和命運的打擊。夜深人靜之時,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常常從他心裡跳出來,羞辱他、鞭撻他,那難以忘卻的記憶,像一把鈍刀子,冷酷地凌遲著他的心。他不敢驚動睡在一旁的大蘭,讓冰冷的淚水一點點湮溼他的枕巾。
第 210 章 姍姍來遲的懺悔(四)
在尾關心裡,對敏麗濃情蜜意的的愛,早已被生活、被時間、被一個個痛心疾首的背叛一點點磨沒了,剩下的唯有責任、憐憫及某種程度的理解。
責任,是作為一個男人,對自己承諾的擔當;憐憫,是對敏麗、大蘭母女包括自己在內的命運的哀嘆;理解,是因為尾關同為草根階層,他知道命運的不公、生活的艱辛和奮鬥的不易。
作為一名丈夫,一個男人,他當然無法容忍敏麗的所作所為。不過,究竟是為什麼?在他親眼目睹妻子躺倒在其他男人懷裡時,他不但沒有跑上去狠抽兩個耳光,反而為他們輕輕掩上房門?他沒有勇氣向其他人述說他看到的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他只是默默咀嚼著天外飛來橫禍帶給他的深深傷害。
是他生性軟弱嗎?是他沒有面對醜惡現象時挺身而出敢於迎戰的勇氣嗎?是他因為生活貧寒,自身能力不足,放棄改變命運的奮鬥的同時,又想著“背靠大樹好乘涼”,希冀憑藉敏麗的努力,換取好一點的生活,掙得一點做人的尊嚴嗎?
尾關想了很久,他生平 第 210 章 (懺悔的勇氣(一)裡出現過,為了方便閱讀,再次轉錄於下。
“尾關,我親愛的夫君,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小腦部位發現一塊陰影,明天就要住院接受全身精密檢查。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請放心好了。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結婚後,沒有為你做過一頓飯,煲過一次湯,沒有為你洗衣疊被,買菜打掃,反倒要你處處來伺候我。我出院後,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過男耕女織夫想唱婦隨的甜蜜生活。大蘭就拜託你多多照顧了。替我問候二老。
你的妻子敏麗”
看日期是敏麗去世那天晚上寫給他的,那麼,一定是敏麗在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之後寫下的了。她做夢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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