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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鴻澤神情一頓,強忍著翻湧而出的血水歪過頭去,咳了幾聲,嘴角溢位些許血跡來,錦畫眼眶一酸,顧不得其他,竟上前用手為其拭過嘴角的血跡,低聲朝那幾個宮女太監說道:“你們不必憂心。三皇子如若有事,我拿命賠與他,與你們沒有干係,四皇子也會懇求皇上饒過你們。”
鴻沉在聽到錦畫說拿命賠給鴻澤之時,看向錦畫,眼神中閃耀著的光澤一點點黯然下去,靜靜說道:“三哥,如今只有這麼做才能救你……”
“既然如此,把刀拿給我,我自己來割。”鴻澤伸手將錦畫手中已用火燭消過毒的匕首接過去,抵在傷口處,稍用了些力,血水已是汩汩而出,眉頭緊蹙,緊抿著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
錦畫心裡不忍,上前握住他的手臂,顫聲說道:“還是讓我來吧。”
錦畫取過他手裡的匕首,忍痛用另一隻手矇住他的眼睛,說道:“不要看,就當是一場噩夢,很快便熬過去的。”
當錦畫用力劃下鴻澤的肌膚,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僵,幾乎連呼吸也停滯了,覆在他臉上的手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氣息,當將他傷口周圍的腐肉清除乾淨時,錦畫已哽咽出聲,緊緊咬住下唇,肩頭聳動,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鴻沉見狀,深深看了錦畫一眼,上前為鴻澤敷藥包紮,用開了幾個藥方,打發宮女太監抓藥煎藥,回身看見,錦畫握住鴻澤的手,小心翼翼地喚著他,說道:“你醒來,不要睡著,我便在這裡陪你說話。你快醒來啊,醒來啊……”
就在錦畫無力抵制內心悲苦,痛哭出聲之時,聽見鴻澤低聲回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錦畫欣喜,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淚水,破涕為笑,正待說話,突見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竟是七皇子鴻洵,他有些詫異地看著屋子裡神色各異的鴻澤、錦畫和鴻沉,問道:“駭我一跳,我見那些奴才們鬼鬼祟祟地守在門外,只以為三哥……”
鴻洵說到這裡,摸了摸鼻子,沒有說下去,鴻澤難得擠出一絲笑來,又牽動傷口咳了幾聲,錦畫關切地邁步上前,突又頓住腳步,不敢再看床榻上鴻澤的眼睛,靜靜說道:“三皇子既然無虞,容錦畫先行告退,擇日再來探望。”
“我送你……”鴻洵脫口而出,見鴻澤看向自己,又頓住腳步。
“還是我送她回去吧。三哥,你快些歇下吧,一會藥煎好了你服下去便是,我明日再來為你換藥。”鴻沉說罷,隨著錦畫的腳步走出房門。
夜色已沉,分外有些涼意,荔枝扶著錦畫在前,鴻沉相隨在後,一路都是寂然無聲,及至到了驚鴻殿外,錦畫才回轉過身,朝鴻沉道過謝欲離開。
鴻沉在身後喚住她,輕聲說道:“能不能不要將那錦盒還回來,就讓我有個盼想,以為那樣鴻雁傳書的日子永遠沒有盡頭。”
錦畫怔了怔,沒有理會鴻沉的話,與荔枝徑直進了驚鴻殿。
因一夜的折騰,錦畫乏得幾近虛脫,臥在榻上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腦海裡卻絲毫還聽見那笛音淒厲,久久不散,讓錦畫有種窒息的無力。
到了後半夜,錦畫便發了熱,荔枝嚇得無助,趕緊讓人去通報德妃,德妃稟了赫連皇后讓人請御醫來驚鴻殿為錦畫診治。
因錦畫有傷,又高熱不退,來勢兇猛,連御醫都有些忐忑。錦畫病重的訊息傳到宮外,齊氏、喬姨娘帶著顏書又進宮來,連一向避退是非的素琴也得晟帝應許後進驚鴻殿探望錦畫。
德妃自是沒有好面色的,喬姨娘神色尷尬,一面擔心錦畫傷勢,另一面又擔心德妃因為素琴再度遷怒於自己,憂心過度,很快便支撐不住身子,德妃不便將齊氏、喬姨娘留宿宮中,只得派人將她們送回侯府,單單留下顏書與錦畫相伴。
三皇子在得知錦畫昏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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